荣帧皱眉,不明白傅簿洲这又是在闹什么。
在炎恒的这个问题上,他们两人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而且每次都是以非常不愉快的结局收场,所以现在荣帧再次听到他提起这个话题,情绪有些不耐烦,也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了,说话的语气也稍微有些不耐烦。
“傅簿洲,如果你认为,我以前的解释不能接受的话,那么随便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我不想再解释有关于炎恒的所有事情了,我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在医院和你吵架。”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没有休息好,加上和林悦折腾了一会儿,现在的精力更加不好,这个时候再和傅簿洲吵闹,她是真的没有精神了。
反正,按照前几次的经验,不管她说什么,傅簿洲也不会相信,那还不如不解释的好。
“荣帧!你真以为我不能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傅簿洲双手紧紧的握住荣帧细弱的肩膀,双目发红,恼怒的看着荣帧。
“我当然不敢认为你不会对我怎么样,你忘了吗?你打过我,还强,奸过我!我怎么敢忘呢?我怕你怕的要死,所以能够拜托你以后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有任何的瓜葛了吗?”
荣帧苍白着脸,说话也越来越口无遮拦,在傅簿洲的逼迫下,将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那些她原本已经释怀的事情也全部都一起说了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傅簿洲的脸色一白,身形有些不稳。
“你……将这些事情,就记得这么清楚?”而对他的好,就什么也记不住?
傅簿洲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抹颤抖,脸色灰败,看起来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痛苦一样。
荣帧甩甩头,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想象给抛开。
面前的人可是傅簿洲,他怎么可能有什么痛苦需要压抑的?他不让别人痛苦就已经很不错了。
荣帧惨笑一声,低垂着头,沙哑着声音,按捺住自己心脏的一阵阵疼痛,装作很不在意的说:“傅簿洲,没有谁会忘记自己的痛苦!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是我一生的噩梦!”
说吧,将一切都说出来,说的越狠越好,这样,心里越痛才能越发的,将他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情记得一清二楚,才不会轻易被他蛊惑。
自己作为一个游戏玩具,这就是唯一能够保住,自己仅存的自尊的方式了。
就算这些话不是心中真正所想,那也无所谓,总之,就是要和他切断任何的往来,不要再有一丁点的感情纠葛。
和这个男人谈,情,太奢侈,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是玩火**,更何况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可人儿,解语花,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别人呢?
“噩梦?”傅簿洲苦涩的裂开嘴笑了笑,松开荣帧的肩膀,轻轻一推,放开她就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真是巧了,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从两年多前,你爬上我的床开始,你就成为我和荣暖之间一个噩梦,既然彼此都厌恶对方,那哪天你同意离婚的时候,记得提前知会一声,我一定配合你,放你自由,和炎恒一起双宿双栖。”
说完后,砰的一声关上门,离开了,没有丝毫的留情。
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的消失,荣帧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里,想哭却哭不出来。
噩梦啊……
原来傅簿洲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荣帧眉头紧蹙,惨淡的一笑,眼底一片悲凉,对于他提起炎恒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在意了。
荣帧现在突然又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在书房听到了那句让人心碎的话,这样她才能够在后面守好自己的心,不继续沦陷。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刻才显得不那么难熬。
也不知道在地上瘫坐了多久,一直到荣帧心里剧烈翻涌的心情完全平复了,她才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慢慢的走了出去。
走廊上还是和之前一样,人来人往,人们对游魂似的荣帧投以同情的目光,还以为她家里的病人发生什么意外了。
医院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但凡有谁因为一点小事儿神伤,大家都会报以同情。
荣帧一直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到陈怡的病房外面,听到里面荣暖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又传来傅簿洲温和的声音,里面带着一抹笑意,他们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样,不知道在里面说着什么好笑逗乐的话题。
荣帧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突然僵住,最后慢慢的放下手,在门边的长椅上坐下,垂着头将自己悲凉的神情掩饰起来,听着门内的欢声笑语。
门里门外,完全两个世界!
傅簿洲面对荣暖的时候,和面对自己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情绪,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有时候让荣帧都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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