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叽叽喳喳’一路,引得秦筝无数白眼。她想摆了身份喝斥,可想到那些天受的苦,忍了下来。“没想到短短时间,城墙已筑得一眼望不到头了。”“是呢!这是公子和小鱼姐的功劳!”勤儿欢喜地回答,不知布衣女何身份,竟然用小鱼亲自扶上车。
秦筝再翻了白眼,小鱼能有这本事?富家女子大门不出二门迈,也就种田女出门勤些,却也只懂种菜做小生意,哪懂安邦定国的大事?“你的牛皮可吹破了,她住在南边,哪知道北边筑城的事?若非我……”“我没骗你,是公子上门找姐姐帮忙的,夫人若在玉家庄,该知道这事才对!”
勤儿不服地说着,却没发现布衣女的异样。车外响起争吵声,勤儿心呼不好,“是于三,我们刚来时,他差点鞭打我,马夫快点!”“就到了,别慌!”小鱼紧握勤儿的手,眼微眯现出精光一片:敢伤工部执管的朋友,此人来历不小。
“要不要活命了?工期这么短,你们给我快点干活!”夹着鞭子的虎风,于三冲工人吼叫着,将一旁的孟宇忽视彻底。监工惹不起,赶紧去找周大人。留下轮椅上的人,憋着气道,“于监工好本领,窑厂的事嫌清闲了,跑这老远来监工。”
“别他妈谈窑厂,我的牢役说少就少,没找你们要人算好的,你还管起我来了。”于三不将孟宇放在眼里,瞪着刀疤脸,虚挥一鞭道,“愣在干嘛?快去干活!”“是是是!”刀疤脸不看孟宇,边说边退向做事的地方。
孟宇独身一人,气极而笑道,“他已归我,于监工少管闲事!”他说完就一拍椅扶手,暗箭射出,眼看就刺向刀疤脸的后脑勺,谁知那人突然摔倒,逃过一劫。于三好笑地看着孟宇再拍扶手,一旦牢役死了,他就可以制了孟宇。
别说刀疤脸已是孟宇的人,生死由他决定。就算不是,筑城时,苦役累死病死正常。但他于三想先斩后奏,杀了孟宇再以理服人,谁能拿他的罪?何况他有丞相顶着,不怕别人报复。刀疤脸知孟宇要杀他,吓得不等爬起来,连手带脚地后退着,“别,别……”
“别!”女子洁白的柔荑,按住了扶手的机关。空谷幽兰地说道,“大哥,因我一句话,令你为难了。边城严寒,不利于你的腿脚恢复,回去吧!”小鱼由闪电抱着,眨眼的工夫跃来,及时阻止了孟宇。可是,掷石子打中刀疤脸的腿,又是谁?
孟宇望着熟悉的手,犹疑望着女子的脸,“……小,鱼?”“是我,当初我欠考虑,一句不愿工人太苦,竟让你和勤儿处在危险中。”小鱼抬头望着雄伟的城墙,感叹道,“人各有命,我们尽人事就好,你快带黛儿回去,另外,也算我有事求你,有个女子,你帮我照顾她。”
“她是谁?让你如此牵挂?”孟宇从没看到这般心情沉重的小鱼,关心地问道。小鱼叹息一声,“我欠了她的,如今她有家不能归,你将她送回玉家庄。那里也留了你和黛儿的房,只要愿意,任你们住多久。”
“那感情好,别院另请人照顾,我带陈管家夫妇住你那儿,这样,黛儿既可以和他们一起住,又可以和你做伴。只是……我若住进去,只怕不方便。”孟宇忘了于三给的淤气,欣喜地说道。小鱼斜倪怪样,尽显娇妮道,“你是我大哥!庄里全是相系好的人,没人说你。”
“侯爷……”孟宇刚要说,就见小鱼满脸悲伤道,“他若在世,定懂我的心,不会说什么的。”“……小鱼,你说什么?”孟宇刚问出口,就见布衣女提气跃来,抓着小鱼的肩膀道,“你说什么?瑾在世?他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秦筝,小心孩子!啊——”小鱼被疯狂的秦筝推到,好还闪电就在身旁,及时接住了她。“夫人,你竟知道她是谁,何苦还将麻烦带在身边?”“闪电,有些事,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开的,我答应无欢到北沧,从来没想过和她有交集,穿过整个坤央,无欢救了她,这是天意,许是瑾让我照顾她!”
“他怎么死的?”秦筝推出小鱼的刹那,恢复清明,听了小鱼的话,悲意顿生。瑾若在乎自己死活,就不会在大婚之日舍了她。那样优秀厉害的人,怎么会死?他又怎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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