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的神策军士听了,一个个挺胸凸肚,威风凛凛齐声吼道:“神策威武!”
刘队正牵马下船,朝海津镇驰去,焦校尉装做到船尾巡视,焦奉鸾也跟着过去。
眼望永济渠两岸的垂柳依依,魏宝义转身与杜牧攀谈起来:“牧之,你到江西游幕之后,与昔日相比,稳重成熟许多,才堪大用啊。”
微微颔首,杜牧有几分少年得志的劲头,“魏侍郎过奖,杜牧在江西游幕,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深有感触,回长安后毛遂自荐出使幽州,久闻河朔三镇桀傲不驯,而朝廷实行姑息之政,为的是探寻朝廷为何用兵讨伐屡屡失利?东北胡族众多,胡汉交杂,边事屡起,为何屡平屡叛?某看早晚是华夏腹心之患!”
又是一连串的赞美之词,魏宝义道:“牧之以《阿房宫赋》名噪两京,现在每日在舱中为《孙子》作注,实地考察地理军情,某实羡之,沿途若有所需,请吩咐一声即可。\\”
魏宝义为礼部侍郎,属于朝廷正得势的牛党,言语亲热,装出一副谦恭下士模样,有心拉拢这位身出名门,才名远播的年青官员。
一个神策军军士抬头远眺,见海津镇方向浓烟滚滚,失声喊道:“海津镇有变!”
魏宝义一见,大惊失色道:“牧之……杜员外郎,你看如何是好?”
杜牧论起兵来头头是道,骤逢惊变,手脚微微发抖,强自镇定道:“方艄停下,先把帆落下来。\”
方艄在河心摇晃起来,船头赏景的官吏纷纷躲入舱中,船工手忙脚乱忙着降下芦苇编的硬帆,神策军军士如绿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焦校尉急吼吼地提把横刀上来,大声喝骂军士:“敌人一个影都未瞧见,乱什么乱,兄弟们的身家都在这船上。”
还有我的身家,一船白绸也有我的份,要是出点事,家道中落,本就贫困……杜牧定了定神,瞧见东岸几骑拼命地打马奔逃,大声喝问:“刘队正,海津镇出了什么事?”
刘队正片刻未停,策马从方艄旁逃过,过了一会,打马回来,理直气壮地大声道:“焦校尉,前方有敌,某去探探后路!”话未说完,马鞭高扬,战马吃痛,甩开四蹄,绝尘而去。\
船舱中,一众官吏吓得瑟瑟发抖,魏宝义用袍袖试去额头上的冷汗,为稳众人之心,强自镇定:“焦……焦中使,海津镇……怕是有兵乱,我们扬帆原路返回到沧州,让义昌节……或幽州节派兵接送。”
大难临头,焦奉鸾抖成一团,毫无主张,“魏侍郎……魏侍郎拿主意就行。”
跪坐在苇席上的杜牧长身而起,言辞铿锵:“朝廷的旌节,乃国之重器,必须保证它的安全!”
还有一船的白绸,那是我到江西游幕攒下来的俸禄,杜牧脑中闪过这些七零八碎的事儿,京官本就贫苦,好不容易出趟差想挣点银子贴补家用。
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舱外传来“噗通!噗通!”的跳水声,接着传来船老大惊叫声:“焦校尉跳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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