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自己擦去眼泪,避开了六叔,逼着自己说出叫自己心如刀割的话,只愿相公将来能接受自己。
“叫她做什么?”六叔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大家族的什么烂规矩,连洞房花烛还要丫鬟伺候着?
“相公,她是跟着我一起嫁给你的,伺候你也是应该的。”锦娘低着头,低低的回答,也解释着红菱于相公的意义。
“不需要我们赵家没这个规矩,你嫁给我,就是我赵家人,就得按我们赵家规矩来。
我娶了你,就只有你一个妻子,其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丫鬟,跟我无关,我大哥只有我大嫂一个,什么妾通房的都没有,二哥也一样。
我自然也会跟大哥二哥他们一样,你们大家族的什么这些规矩,是你们大家族的规矩,不是我们赵家规矩,我希望你能明白。
至于红菱,你另作安排,是遣走,还是留着伺候你?你自己看,但她绝不是我什么人,还有,我根本没有娶她,我今天娶的是你,是你一个人”
六叔心情忽然有些狂躁,原本是很想好好敬重锦娘的,谁知道这些大家族竟然有这么多烂规矩,简直叫人无语至极。
偏偏妻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好似不如此,自己就不对似的,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娶大家族的小姐,跟她之间的鸿沟实在是太大,想法相距太远。
锦娘瞬间瞪大了眼珠,从前自己偷偷看话本子的时候,极为羡慕过话本子里面的女人,被自己男人独宠着。
但自己从小也知道,现实生活里面不可能这样的,娘也如此教导自己的,爹跟大哥都有妾跟通房,自己第一次要嫁的那个人,也早就有两个通房的,自己那次出嫁的时候,也准备了两个妾过去伺候那个人的,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难堪的回来。
这一次自己出嫁,娘说他们家安排一个妾应该就足够固宠了,更何况红菱长得水嫩雪白的很是好看,更是经过正规闺秀教育的,自然能得男人的喜欢。
可没有想到相公竟然会如此的排斥红菱,听他的意思,难道是排斥妻子以外所有的女人?
上次自己过来的时候,是知道他大哥二哥没有妾的,但自己听爹说过,他大哥之前不过是一个教谕,年俸极低,能养活一家人就不错了,如今虽然赵家好多了,但他大哥才娶他大嫂也不长时间,将来随着官位提升,随着家境提升,他大哥纳妾也是迟早的事。
他二哥本就是乡下农户,听爹娘说,乡下农户可舍不得花钱买妾,自家是大家,不能做的小家子气,免得被人嘲讽,娘这才为自己精心准备了对自家死心塌地的红菱的。
“相公,你,你,你是不是,不喜欢纳妾?”锦娘忽然抬起头,带着不自觉的欣喜,勇敢的问着脸色不善的相公。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而是从未想过,将来也不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们大家族用妾什么的添脸面,我们赵家不需要,更何况我们赵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
你后面多跟着我大嫂二嫂学学,不要将你们大家族的什么规矩带到我们赵家来我们赵家人心齐,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妾通房,也没有那么多各怀鬼胎的庶子庶女,你当谨记。”
六叔虽然前面答应了邱大人的提亲,虽然之后也跟锦娘见过面,但由于锦娘羞愧难当,根本不敢跟六叔单独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以至于六叔对锦娘的的心意,很难体会深刻。
关键还是六叔担心倩影铺子的家产问题,才会在新婚之夜,要跟锦娘说明白,谁知道跟锦娘两人,越说越拧。
要知道六叔在省城做生意,如何不知道大家族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的,但六叔更听过那些大家族之间的争斗,相比之下,自然是极为鄙视他们这样的大家族的,全是没事找事,一家人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
锦娘听闻六叔这番带着点躁狂的话,忽然泪流满面,直直的看着六叔,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再没了之前的那番疼痛,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原来他就跟话本子上的男人那样,会独宠妻子一人。自己何其有幸
六叔再次看到锦娘流泪,心里的烦躁渐渐被不忍取代,想到她曾经的悲惨遭遇,想到她曾经绝望的跳楼,想到她本该是被娇宠着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嫁给了自己一个商户,却在新婚之夜,被自己说哭了。
六叔伸出双手,缓缓将锦娘拥抱在怀里,慢慢抚摸着抽泣的锦娘。六叔心里尽管很为难,第一次不得不怀抱一个近乎陌生的女人,但却是自己新娶的妻子,是自己要敬重的人,今晚的洞房花烛,是一定需要的。
“相公,我,我,我会好好跟大嫂二嫂学着,做好赵家人”锦娘第一次被自己喜欢的人紧紧拥抱着,也是第一次知道,他是不会纳妾的,心里的感动跟幸福塞的满满的。
自己的心意,一定要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负他的独宠,一定努力争取做好赵家人,不叫相公失望。
六叔忽然心里一阵触动,怀里的柔软身躯,还有那近乎卑微的声音,让自己不由的心软怜惜。
缓缓低下头,温软的嘴唇触碰起来自己怀里的妻子,只是六叔一想到大哥交给自己的那本图谱,就感到羞愧难当,更不要说还有后面的。
邱夫人为了能叫女儿获得幸福,不仅仅教导了女儿主母的手段,更是教导了女儿拿住男人的小小窍门,那就是在床上的时候,绝不能死板,一定要声色具备,更要在适当的时候,微微主动点,更能加深夫妻水乳交融。
其实这是邱夫人用自己总结出来的御夫之道,之前邱夫人也是在这方面吃过亏的,后来才总结出来的,自然一早就教导好自己女儿,在床上不能呆板。
嗯额
锦娘发出一声低软的呢喃,似乎是无意识发出来的,但锦娘很快就醒悟过来,自己的声音,太过荡漾了,会不会令他不齿?
一阵自责矛盾,锦娘顿时羞愧的避开六叔的唇瓣,直接将头深深埋在相公的怀里,不敢被相公看到自己羞愧发红的脸。
然就是锦娘的这一手低软呢喃,真正激发了六叔潜在的血性,这是男人独有的血性,六叔不受控制的就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热起来,身体叫嚣着,需要什么。
一夜涟漪,水到渠成
亚楠在六叔成婚之后,放心的跟着大哥娘再去京城。经过一个夏季的酝酿,上原干红早已顺利出发,在六叔成婚之前,就已经部分抵达京城。
皇上宣传的效应,实在是不差的,哪怕首辅的人,有心抵触上原干红,也难以挡得住尊贵的干红对京城酒市的冲击。
孙公公来信,鸿雀楼急需更多干红,因为中秋需求量更大,请亚楠亲自再送干红前来。
孙公公请亚楠过来,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让亚楠帮着皇上,将最近沉陷武功上的太子,拉回正道上来。
太子自从皇上杀了幼崽虎狮兽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看出来自己父皇,后悔了,便仗着这个机会,死也不肯跟着太傅读书,死也不愿意见陈学慎。
皇上虽然安排了太子不排斥的韩立跟在太子身边,但韩立此人,还真是没有办法说,武功是杠杠的,但经义方面,实在是叫人无语,哪怕让太傅给他恶补都不成。如何能指望太子跟着韩立多学习一些经义?
不仅如此,太子跟着他还折腾起来武功,尽管韩立不肯带他学,但架不住太子自暴自弃的沉迷酒色,无奈之下,韩立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带着太子折腾武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