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楠这个时候也没有好心情安抚二牛,自己其实也是心急如焚,不过强逼自己保持理智,不然对董文杰一点帮助也没有。【】章节更新最快
二牛猛地擦了一下眼泪,然后风一样的跑了。
“走,我们去县衙!”亚楠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让薛仁即使心里有不同意见,也不敢对心情极度不好的小主子提出来。
薛仁唯有警惕自己,好好保护小姐,还好小姐是去县衙,只要注意点,应该不会出事,毕竟是在县衙。
亚楠到了县衙公堂的时候,人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要想跟薛伯两人从这么多人里面挤进去,亚楠感觉根本不可能,但办法是想出来的,自己一定要到最前面才能看到案情进展。
“这边谁掉了十两银子啊?谁掉了十两银子啊?是谁掉了十两银子啊?”
薛仁憋屈的要死,小姐竟然让他在县衙对面这边,指着自家的十两银子,叫人来认银子?
随着三声薛仁的叫唤,前面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呼啦一下涌了过来,速度之迅猛,人群之密集,让叫喊的薛仁看了都感到心惊胆战,别为了十两银子,这么多人打起了吧?
“我的?”
“是我掉的”
“啊!我的十两银子哪!”
亚楠看了一眼反方向涌过去的人群,没有一丝眼神波动,这便是人性吧?倒是正好给自己挪了地方。
亚楠毫无阻滞的轻松走到公审大堂的最前沿,抬头就能看到坐在主位两边的上的几个大人。
亚楠最先看到孙谨,孙谨身后便是王振,孙谨对面的旁边,主簿孙田玉,还有县尉,雷鸣,但雷鸣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二十岁的姑娘,颇有女汉子风采。
就在亚楠暗叹此女风采的片刻,亚楠忽然哈着嘴,爹竟然也从里面缓缓出来,还带着几个学生,看来是被县令大人请来旁观作证的。
以此同时,县令大人也在典狱的陪同下,沉布而来,宋县令的脸色很凝重,这是他就任以来发生的最大案件,苏屠户一家,整整死了十三口人,独有一个活口,便是凶犯的亲娘,苏钱氏。苏钱氏此时还是病重的,经过抢救,到底保住了一条命。
亚楠正想将自己挪偏一些,免得被爹看到自己,但显然是迟了,亚楠已经对上了爹满是震惊的眼神。
宋县令忽然发现赵教谕脸色不对,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竟然发现在公审大堂百姓听审的最前沿,站着赵教谕家的小女儿,赵亚楠。
“去请赵小姐过来跟赵教谕站一起,免得被人冲撞了。”宋县令随即吩咐了一下身边的朱师爷。
当亚楠被朱师爷邀请进去跟爹一起的时候,欣然答应,爹都发现自己了,躲也没有意思,今天自己一定要在场,一定要帮帮董文杰。
好在王振跟孙谨都来了,如果他们能护得住董文杰,自己不会说话,只会乖乖的看着,但要是他们护不了董文杰,自己怎么也得想办法,为董文杰洗清罪名。
“爹!”亚楠到了爹的身边,低低的叫了一声。
“哼!”亚楠爹的心情很不好,很想自己当即领着女儿离开这个大堂,这哪儿是一个女儿家能来的地方?说不定一会还要当场动刑,难道也叫亚楠看着?
诶,女儿一定是得知董文杰的事了,这孩子一直心软,曾经多次帮助董文杰,然而这次的案件太过严重,董文杰又有重大嫌疑,女儿就更不能站在这。
自己是县令亲自邀请过来作证的,同时还将本县的几个禀生秀才一起邀请过来,为的就是公平公正。
“郑经,你暂且送我女儿先回去。”赵子诚想想,到底还是选择自己留下给县令作证,但却出言让自己学宫的学生替他送女儿回去。
郑经便是在赵教谕的辛勤教导之下,从寒门学子之中脱颖而出的学生,如今已经成了禀生秀才。
“爹,我不会走的,那边不是也有一个大姐姐在场?”
亚楠执意留下,并且示意爹看看对面的那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她能在场,自己也能在场。
“你知道什么事了?”赵子诚轻轻问。
“嗯,知道了,苏屠户一家遇难,董文杰成了嫌犯,所以我才一定要在场。要是爹一定要送我,我也只能在那边观看。”
亚楠轻轻的声音,但坚定异常。不惜跟爹说明白,就算不给我站在大堂里面听审,自己到大堂外面也一定要听审董文杰的这个案子。
“答应爹,只看不说,要不然,爹只能送你回家!”
赵子诚叹口气,女儿到现在还是那么担心董文杰,自己这个女儿虽然懂事,虽然聪慧,但却也太过有自己的主意。让自己这个爹,实在是感到无力的紧。
“嗯,我知道的。”亚楠从善如流答应爹,先让爹安心同意自己站在他身后再说。自己今天是不可能离开的。
“升堂!威武!”不一会,全部就绪之后,伫立在两旁的衙役,并威武的低吼起来,董文杰此时也被反绑着双手,被衙役推的跪倒在县令面前。
亚楠看着董文杰的脸上,身上,虽然狼狈,但是并无血迹,看来县令昨晚只是收押,并没有动刑。这就好!
随之而来的便是苏钱氏,只见她满脸的苍白,满眼的空洞,一夜之间,全家死绝,独独留下她一人,却也可怜。
让亚楠感到诧异的是,县令竟然令人还抬了两具苏屠户家的尸体,一个便是苏屠户的本人,还有一个是苏屠户的五岁儿子,这个儿子便是苏屠户跟苏钱氏生的。
“本县就任以来,第一次发生如此重大案件,为了公平公正,本县今天便当众公审此案。台下何人?祖籍何处,抬头回话!”
县令说完便是一拍惊堂木,气势陡然而来。
董文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边上的亚楠,再看了一眼无神的娘,深深吸一口气:“我叫董文杰,原籍宝庆县云台乡赵家坝村。”
“本官问你,你不在赵家坝,为何到了我上原?从实招来!”县令声音如洪。
“自然是为了讨生活!”董文杰眼神一暗。昨天下半夜里自己被县衙衙役抓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这是有人故意栽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