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知道内情的董小六,还让他娘过来要赔钱,自己还能怎么为自己辩解?再说辩解了就能救活六叔?只要六叔能好好的,随便村里人怎么编排自己,自己认了。
“老爷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亚楠虽然小,但早已懂事,要不然也不会让我带着她进县城卖她的鸟,给她六叔买药。
亚楠是绝不可能让她六叔给她摘毛栗子的,亚楠也懂这个时候毛栗子根本没有熟,以后这话可不能这样传,孩子六叔要是好了还好,要是真有什么不好,这孩子以后不得背一辈子的债?老爷子你也忍心?”
二舅舅深知名声对一个女孩的重要性,若是任由这股子舆论蔓延下去,不说赵家坝,就连整个云台乡恐怕也会传亚楠被惯的不成形,害了她六叔的舆论,这以后亚楠要如何在人前抬起头来?
除非她六叔能活过来。不过看到亚楠手里的那张方子,二舅舅深深感到,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太低,现在二舅舅唯一想的就是亚楠不能有事。
希望亚楠爷爷奶奶别受村里人说的那些话影响,对亚楠起了隔阂,把她六叔的死怪到亚楠头上,也希望妹夫能相信亚楠不是不懂事的,别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回来打孩子。
就在亚楠跟着二舅舅进县城的时候,二叔忍着悲痛,看向瘫坐在六弟床边的爹娘:“爹,娘,子琛这样,要不要叫大哥他们回来看一眼?”
此时的六叔是处于昏睡当中的,二叔看着弟弟那张白纸一样的脸,感到弟弟随时会走似的,只能硬着头皮,请示爹娘,让大哥回来看看弟弟。不能让弟弟走的遗憾。也不能让大哥遗憾没有看一眼六弟。
“再等等,等亚楠跟她二舅舅回来再说吧!”爷爷看着无声无息昏睡着的儿子,心里一片死灰,但就是这一片死灰之中,也抱有一丝丝期盼,期盼亚楠的那两只能说会道的鸟,真的能卖出好价钱,能给儿子抓到药回来。
“嗯!爹,娘,你们两个去躺一会,等亚惠把晚饭做好,再叫你们起来吃,这个时候,你们不能有事。”二叔见爹娘两人虽然瘫坐在弟弟床边,但总感觉爹娘也会随时倒下,心里无不担心。
“是啊,爹娘,六弟这样,还有希望,那个大夫也说了,只要贵养着,能好的,你们可不能在前面就倒下了,不然六弟醒来看到你们倒下,又该伤身体了。”
二婶一边红着眼劝着婆婆,一边动身搀扶起来婆婆,要扶她回屋躺一下,就是睡不着,养养精神也是好的。
亚惠站在门口,牵着弟弟亚融,不敢进屋,不敢看六叔那个没有人气的脸,也不敢看爷爷奶奶那样没有生机的眼神,心里一直在狂跳着。
之前怕弟弟胡说,惹爷爷奶奶伤心,拽着弟弟进厨房把晚上的饭做好,其实晚饭已经做好,可自己不敢跟爷爷奶奶说,感觉家里压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亚融受姐姐影响,也是小脸发白的,只能紧紧跟着姐姐,家里出来这样大的事,亚融吓得不敢说一句话。只敢在心里求着老天,让六叔好起来,让爷爷奶奶好好的,也要爹娘好好的,亚楠也是。
亚融看到亚楠把她心爱的鹦鹉抱出去,说要跟着她舅舅进县城卖了,心里还是佩服亚楠的,起码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的时候,亚楠还能想到办法救六叔,而自己就不能。姐姐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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