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皓轩说得没错,在来之前,他就查过有关夜辜星的所有资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是,这次他却没有任何把握
反复研究过那些送到他手里的资料,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身份背景没有任何问题,却偏偏入了安隽煌的眼?
越是没有可疑,就越可疑
第一次,他拿捏不住敌人,而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谜一样的女人……
“我只能送你一句,万事谨慎。”纪皓轩郑重交待。
蔺焕一拳头砸在他肩膀上,故作轻松:“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那女人还能一口吞了我?”
“不,”纪皓轩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她不会吞了你,但她身边的男人会。”
蔺焕眸光一紧……
安隽煌被纪刚叫去了书房,夜辜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晃着手里那杯柳橙汁,黄橙橙的颜色有些刺眼,看久了脑袋发晕。
节奏明快的探戈取代了优雅古典的华尔兹乐曲,舞池气氛持续高涨,觥筹交错间客套寒暄不断,酒杯碰撞的脆响为这声色繁华锦上添花,夜辜星冷眼旁观,带着一种不容于俗的超然,却半分不显清高。
她本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没必要矫情,就算以前不是,如今,站在安隽煌身边,不是也变成了是
愤世嫉俗和多愁善感并不适合她,相反,她的适应能力却很强。
作为一个演员,你必须学会去适应每个角色,在不同的戏里,戴不同的面具,勿忘本心就好。
“夜小姐,你怎么会一个被丢在这里?表哥呢?”女子阴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夜辜星充耳不闻,连眼波都未曾波动一毫。
“夜辜星,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逃避了吗?承认吧,你在煌的心里也不过如此。”
眼神一冷,夜辜星骤然抬眸,刹那间,宛如锋刃出鞘,寒光凌厉,原本她是打定主意懒得和疯狗计较,可是一个“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人恶心的同时又莫名让人窝火
“纪小姐,看你今天穿得人模狗样,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捯饬一下你那张嘴呢?真臭煌也是你能叫的?你算哪颗葱?别说你不是纪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就算你是,也没资格叫出那个字蠢货”
纪修媛眼中怒火一蹿,“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是纪家正儿八经的千金?”
“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夜辜星,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冷冷一笑,“世家大族子嗣繁多,自然有旁支主干之分。严格说起来,你并非纪刚亲生,不过是纪家旁系,不知我这样解释你听得懂吗?”
纪修媛和纪修宸都是纪创的孩子,纪创英年早逝,没有承袭纪家家主,反倒便宜了纪刚,再怎么说,纪修媛都不是从蔺慧肚子里爬出来的,地位比之纪皓轩这个名正言顺的亲生子当然就不够看,这些年,纪刚念着当初与白慧珊的一段情,对纪修媛这个女儿也颇为疼爱,可以说捧在手心里娇宠着,没有丝毫马虎,外界也因此抹去了对纪修媛身份的芥蒂,称她一声纪大小姐。
如今,却被夜辜星一针见血戳破,纪修媛深埋心底的自卑翻涌而出,她气得双拳紧握,全身颤抖,却无可辩驳,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紧咬下唇,直至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纪修媛方才镇定下来,“夜辜星,你别太得意,我好歹也是纪家的人,而你是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相比而言,我比你高贵”
夜辜星冷冷一笑,“我现在是安隽煌的妻子,安家主母,你还觉得自己比我高贵吗?呵呵……我只能说,你自恃过高自信过头,大言不惭”
“野鸡就是野鸡,飞上枝头也变不成fènghuáng”
“总比那些飞不上枝头还嫉妒狂吠的疯狗要好吧?”
“你”纪修媛气得双颊涨红。
夜辜星却慢条斯理起身,理了理胸前顺服的黑色纱巾,眼波流转间,一股淡淡的媚色浑然天成,她却偏偏笑得清贵端庄,两种极不和谐的气质萦绕交织,婉转成画,有种说不出的美态,道不尽的绰约。
悠悠一叹,“今天我就做回好人,不妨提醒你一句,嘴上记得要把门儿,说话之前别忘了刷牙。还有,作为纪家掌上明珠,相信纪小姐的家教应该是不错的,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若再连名带姓地叫,就别怪我让纪夫人看看她口中知书达理的乖女儿究竟是何丑态”
“你敢”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言罢,红唇轻勾,眼中轻蔑一览无余。
夜辜星一向不屑于口舌之争,可并不代表她就会逆来顺受,有些人,就是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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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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