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是要赶我们走了吗?唉,估计你也是自己得到了消息,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憋屈得慌,不如说出来,也好排解排解心里忧思,免得闷出病来!”
“是啊!大嫂,我们知道你委屈,这不赶来劝慰你了吗?”说得万分好心,可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纪情皱眉,疑惑的目光扫过众人,伸手按了按跳突的眉心,这才提气开口:“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众人一愣。
“大嫂,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知、知道什么?”看这群女人的表情,纪情心里生生打了个突,搁平日里,她们绝对不敢如此放肆。
“家主已经给你娶了媳妇儿,连继承人都定下了!你这个当妈的居然不知道?!”
双眼暴突,纪情尖声呵斥,“老八媳妇,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
老八媳妇看着她,满眼怜悯,“大嫂,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难为了你当妈的,儿子娶老婆没有向你知会一声,如今孙子办满月酒也没邀请你,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将“可怜”二字咬得尤为沉重,意有所指。
“闭嘴!”纪情捂着胸口,喘息艰难,“老二媳妇,你一向公允,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群中一个面色温婉的中年女人站了出来,她是安炳良的妻子,本来没打算淌这趟浑水,但又放心不下,这才跟着来了,纪情虽然对人严苛了些,但也没到让人生厌的地步,加上她向来远离是非,所以,算是众妯娌之中与纪情相处最和平的一个。
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咬咬牙,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大嫂,今天炳良和十四个兄弟刚从满月宴上回来……”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纪情要是还不明白,那就叫蠢了!
“你、你说他们去了满月宴?!”这一去,就相当于默认了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有那两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也变相得到了安家的承认。
纪情全身一震,面色惊怒,没想到她这一病,这群老不死的竟然自作主张,瞒着她赴宴!
如果安炳良知道纪情此刻的想法肯定会冷哼一声,满眼轻蔑,一个后宅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瞒你?有这个必要吗?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不仅如此,两个孩子可都正儿八经载入了族谱,那男娃就是安家的下任继承人呢!哦,对了,听说孩子他妈也大有来头,在各方来宾面前赚足了赞美,都说咱们安家怎么就讨了个这么优秀的媳妇!”
“我听说煌儿把她当眼珠子、心尖子一样护着,连说一句重话都不肯,这不,大伙儿碰了一鼻子灰,没看出来煌儿还有这份心思呢!”三分酸,七分醋,说话的正是九脉族老夫人。
今天家里那口子一回来就冲着她吼,明显是在外面受了气,拿她当出气筒使!老半天了心里还憋着口气,不过,看见纪情一副失魂落魄、大受打击的模样,她这鸟气早就散了个无影无踪。
她这大嫂呀,就是欠收拾!如今大势已去,当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平时,没少被这老女人骑在头上撒野……
“要说这位侄媳妇,那可是相当了不起!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身后还有好几个势力抬着呢!听说像沐家那样的隐世大族也和她关系匪浅,肚子也争气,这一生就是两个,有儿有女,凑成一个好字。看来,我们都老咯,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不知道这位新夫人什么时候上岛,我们这群做婶婶的也凑个热闹……”
“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纪情陡然一咤,颤抖着指尖指向门外,面色铁青,额上凝结了一层虚汗,众女见状,眼中似有丝丝快意飞闪。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安隽煌嫡妻已定,纪情交出后宅大权是迟早的事情,来日方长,她们有的是机会看她笑话,自然不必急于一时,万一一不小心把人给气死了,那可就无趣了!
众女当下笑着告辞,眼里讥讽却一个比一个浓。
纪情捂住胸口剧烈喘息,突然手指猛地收紧,甚至隔着衣料抓破了皮肤——
“不!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后宅大权是我的,谁都别想夺走!”发狠般说完这番话,哐当一声,直挺挺向后倒去。
平嫂送走那群女人,听见声响,连忙奔进屋内,惨叫一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医生!快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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