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樊以君武功高强,体力充沛,才能在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之后,还能做到这一点。
饶是如此,也还是花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来到外面。
正是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太阳,在福永大师脑袋后面悬空,将他衬托得好像大日如来似的。
和他一块儿的那个吴施主,这时却是不在,也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盘坐在那里,慈眉善目,神色温和。
“樊道长,你们终于出来了。”他对樊以君说。
樊以君一脸冷漠,说道:“失败了。”
“李施主这是——”
“死了,这下你开心了?”樊以君冷笑,“福永大师一生慈悲为怀,宁愿被人杀死,也不愿与人动手。结果临死前却先*死一个毫无恩怨的年轻人,这就是你的慈悲。可笑可笑。”
“阿弥陀佛!”福永大师双手合十,面露疾苦之色,说道,“老僧亦没有想过你们会失败,实在对不住了。”
“一句对不住就完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会死。”樊以君声音冰寒,撂下一句狠话,抱着李九真就走。
福永大师面不改色,将手摊出:“既然樊道长没有完成你我约定,还请将万磁针借老僧一用。”
“不可能!”樊以君断然拒绝,“你可以杀了我强取。”
“老僧不愿犯杀戒,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滚!”
“唉,老僧也是不得已为之,请恕罪!”福永大师站起来,朝樊以君一步步走来。
樊以君自知不是对手,也懒得挣扎,就站在原地,等着他来杀。
就在福永大师距离樊以君尚有一米距离时,一道清朗笑声响起,接着又是一道嫉恶如仇的厉喝:“呔,那老秃驴,你敢伤我道门弟子?”
福永大师和樊以君一看,就见两个身穿道袍的男子风尘仆仆地爬上山坡。
正是道门道士,樊以君的同门。
其中一个,还是道门的门主虚怀子。
另一个道号虚谷子。
两人都和福永大师一样,很是苍老。
福永大师脸上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旋即就对他们双手合十,唱了个佛号,说道:“原来是两位道兄,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呵呵,我们自然是安好的,现在你可不安好了。”虚怀子笑着说道。
“老秃驴,你敢图谋禁忌,就不怕再起生灵涂炭?老道今儿个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不遵祖训的妖僧!”虚谷子再次喝道。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到了这边。
樊以君登时露出幸灾乐祸之色,一脸仇恨地盯着福永大师。
这下好了,正愁临死前不知道该怎么找福永大师报仇,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两位师门长辈前来出头,实在是典型的因果报应。
若是只有一位,未必能拿得下这老和尚。
但同时出动两位,老和尚必然不是对手。
“李九真,能在我们临死之前,看到这老和尚遭报应,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樊以君这样想着。
福永大师虽离她很近,却也没有拿她做人质的意思。
而是面向两位道长,叹息着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因为李施主的死,老僧也是难辞其咎,理应拿命偿还。只是老僧尚有大事要办,还请两位道长能推迟一二,让老僧离开。”
“到现在还做梦?违背祖训,触犯禁忌,已是该死。我与师兄这次下山,就是为诛杀你而来,你还是提前往西天去罢!”
虚谷子话音一落,就是锵的一声轻吟——
拔剑了!
他与虚怀子都带了真正的宝剑过来,才不会讲什么一对一江湖规矩,他这一剑刺去,虚怀子也依旧笑呵呵的把剑一拔,毫不犹豫从另一个角度刺向了福永大师。
福永大师也毫不犹豫地将脚一滑,转身就跑。
他可不是傻子,明知不是对手还和对方拼命,再说还是空着手。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刚樊以君带着李九真出来,虚怀子和虚谷子就赶到。
他们是掐着点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