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秋和王楚山对望一眼,似乎明白了李九真的意思。
说行动就行动,葛春秋没有再在医院逗留,浪费时间,而是回到他的大院,立刻着手展开这次寻找计划。
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救儿子,他都不会放弃。哪怕被人说成是“公器私用”,也都在所不惜。
全国几十个省,几百个市,每个市排得上名号的针灸大师,叫什么名字,住哪里……这些资料,都在葛春秋的拜托下,被人尽可能多的收集起来,送到他的面前。
葛春秋身居高位,面子极大,打个电话给各地官员,说几句好听的话,人家也都会卖着面子帮忙留意。
这一点,一介草民李九真,打破天都不可能做到,没人会卖他面子。
这又是大数据时代,各种信息搜索传递起来,极为便利。不像古代那么落后缓慢。
饶是如此,也都不可能一下子得到确切消息,还得耐着性子默默等待。
且并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成的!
运气还得占上一半,运气不好,照样只是白搭。
等待往往意味着煎熬,无论是葛春秋还是杨洗连一家,基本都是生活一片紊乱,悲痛压抑的情绪始终如同乌云一样悬在头顶上,使他们难以喘息。
杨胜楠纯粹只是无辜被牵连进来,落得这下场,虽不是李九真愿意的,却还是属于因他而起。
当初他不去救醒葛小川,就不会被这老头盯上,后续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因此,李九真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也因此他才下定决心,一定一定要将杨胜楠唤醒。
房间里,温暖的阳光一点点爬上李清歌苍白的脸颊上。
李九真见状,非常体贴地去将窗帘拉上。
唰——
在窗帘滚轮发出这种声音的下一刻,李清歌突兀地睁圆眼睛,眼眶里漆黑一片,如同绝望的深渊。
渐渐的,眼白出现,黑色瞳孔缩小成正常人的样子,恐怖的气息收敛之后,灵动清澈,如同宝石,美不胜收。
她静静地用手撑在床上,缓缓坐起来,就这么盯着李九真看。
李九真转身,和她目光对上,微微一怔。
“不知道这时候的她,是以前那个二丫,还是今天的那个人?或者……又重新变了一个人?看这样子,好像是又重新变了一个新的人啊!”李九真闪过这个念头,上前自来熟地说道:“妹妹,你醒了,是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哥啊!”
说完,他就又要掏身份证。
“你才是我妹。”李清歌面无表情地强调,“不要以为我又失忆了。”
“哦,好吧……叫我弟弟就可以了。”李九真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李清歌捕捉到这一点,忍不住嘲弄地说道:“怎么,没有变成最开始那个傻子,让你很失望?”
“咦,你知道过去的事情了?”李九真诧异问道。
“是的,从你将我从虔乞婆家里带走后的记忆,我也都想起来了。”李清歌淡然道,“你想要我脑袋里的这根针,我也一样知道,而且绝对不会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九真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给我也没关系,反正这针一直在你脑袋里,你也最多只能再活一两年而已。等你死了,我再挖出来就是。”
“……”李清歌脑补了一下脑袋被挖开的画面,不由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什么叫挖,就不能换个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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