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顺着衣摆摸索到他的手,冰凉的手指一触碰到他就赶紧握住,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拽着他又摇了摇,瓮声瓮气继续道:“我伤风了,阿嚏,冷。”
他收起刀,颤抖着手,缓缓掀开帘帐,不敢想象里面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害怕是南柯一梦。
等看到她煞白的脸,才担忧的问道:“艾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你了呀!”辛艾也从帐中仔细端详他这张让她思念的脸,突然惊讶的指着他的下巴,“咦?你怎么蓄须了?”
胡须已经冒出来了一小截,他完全变了样子,看上去成熟许多。
他伸手摸了摸胡须,有些得意道:“为了打仗的时候显得威武一些,怎么样?好看吗?”他没说的是,见她之前他一直都有蓄须,怕她认不出来,才特意剃了再去的长安。
“嗯,还行。”
看见她的笑,内心长久的荒凉瞬时崩塌,温热的岩浆从心底迸发出来,霎时温暖。
他掀开被子躺下,把她拉进怀里。
“你怎么来的?”
“巴桑带我来的呀。”
“他啊……”
“你别说他,是我逼他的。”
“那你还挺厉害?”
“我一直都厉害!”
“嗯,厉害的生病了。”
“这是意外!天冷了嘛!”
“在凉州病了也是意外?”
“你怎么知道的?”
“你晚了那么久才到,我还能不知道?”他轻轻搓着她的手把她捂热,“什么时候到的?”
“没多久,躺下也就一小会儿。”
他想起来之前出门时遇上的那辆马车,当时只感觉声音有些熟悉也没多想,估摸驾车的就是巴桑,只是巴桑也没认出他来。
那当时她在车里?
“你溅了我一身水呢!”他挪了挪身体,把头埋在她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抱怨似的道。
“啊?我什么时候遇到你了?”
“进城没多久,从我旁边驶过也没认出我,溅了我一身水也没赔个不是就走了。”
“可能是雨太大,巴桑没看清吧?”辛艾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怎么赔偿我?”说着,他伸出舌头在她脖颈上舔了一口。
“赔偿?”辛艾一个哆嗦,脑子发懵,声音有些颤抖,“我……银钱在马车里……”
银钱?
达扎路恭好笑的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说到赔偿就想着甩银钱,这可真是不好。
“声音这么抖,你冷吗?”他翻身在她上方,搂紧道,“我不要银钱,我只想替你暖暖。”
“……”
她颤抖的看着帐顶,心里骂了一句: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