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盈盈水润,似有尾鱼在里面波动,搅得他心荡神怡。李暠被她的眼神诱惑得又低下头去,细细的亲了一遍。
辛艾想完了完了,她这是中了什么蛊,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
再回过来神时,他伸手挡住她的眼睛:“你别这种眼神看我。”
睫毛在他手中颤动,微痒,如同被烫到般,赶紧松开,干脆把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拍了拍道:“快睡觉。”
辛艾听见他如雷的心跳声,偷偷翘起嘴角。
第二日一早见到宋繇,辛艾不敢抬头,只能拿扇子装作不经意的挡住嘴唇。
抬眼瞟了眼李暠,这丫属狗的吧,昨天晚上趁机占便宜就算了,早上起来抱着她又是一顿啃,嘴角都被咬破了,嘴唇一动就疼。
“我们去书房谈吧。”
“昨夜没谈完?嘶~”不行,说话还是疼。
李暠回头看着她的嘴唇,伸手摸了一下,问道:“还疼?”
哪壶不开提哪壶!辛艾拍了下他手,扇子依然挡在脸前,解释道:“昨夜被只蚊子给咬了。”
宋繇疑惑:“有蚊子?还真是少见。”
辛艾肯定道:“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只,特别大,吵得我都没睡好。”说完看着李暠,“是吧?”
李暠笑道:“我睡得挺好。我们去书房谈,你要来吗?”
辛艾点头:“当然。”
虽然抱了个金大腿,时局还是要随时关注的,她之前答应给乐僔师父送一幅佛像来着,已经快要画完,正好趁着出门前画完给他送去。
他们去的书房是之前宋僚用的那间,屋里摆设都未曾变过。
李暠和宋繇坐在窗边的榻上,辛艾跪坐在另一边对着的桌几边,能听清他们两人说话又能继续画。
“预计秦王多久拿下仇池?”宋繇问。
“苻坚乃有大才之人,秦如今之强盛,我们远不可及,仇池杨家现在正乱,应该会很快拿下。”
“此去陇西可有危险?”
“倒不至于,他现今应该以稳固为主,看形势变化再择机而动。”
“秦之强盛全因农牧稳固,否则前几年大旱,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李暠点头:“国之稳固全靠务农,有粮有人就能稳人心,人心稳才能强盛,可惜,张天锡不明白。”
“他原来明白,现在不想明白罢了。”
“酒色误国。”
辛艾听着挑了挑眉,手下没停。
李暠突然话锋一转:“你当真不跟着我练武?”
“不了,宋家当初盛极一时,武者何其多,也没能斗赢张邕,缺的便是计谋,当世儒学盛行,我若能学个博通古今,同样能振兴宋家。”
辛艾默默的摇头,恰巧被李暠看见,他本以为是画到何处不太满意,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是在对他们的对话发表自己的意见,于是对着辛艾道:“艾娘,此事你如何看?”
突然被cue,辛艾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放下手中笔,走到他们面前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宋繇点头。
李暠看着她,她只说了一半:“若是你呢?”
“我是宋繇?”她想到宋繇将来的成就,摇摇头,“我可做不到他这样,闭门苦读我就不行。”
李暠失笑:“是,你这野惯了的性子,确实不行。”
“不过,如今乱世,为君者对内当施仁政,招揽贤才,稳定民心,内部稳固必然强盛,无人敢犯。”她看向李暠,“为君者,学问太多,既要拿捏人心,审时度势,也要熟读兵法,乱世还要能征战天下。张天锡是不行了,凉州还会乱上许久,能者居之。”
宋繇听完道:“为君者确实不易,我若能为臣,守得一方百姓太平便足矣。”
辛艾看着李暠,等他回答。
李暠对她摇了摇头:“我没有繇儿这么大的志向,做个闲散文人挺好。”
辛艾默默走回桌几,心想,听你瞎胡扯。
现在他或许确实没有那种心思,以后呢?他展示的实力可是不弱的,能得这么多世家支持,绝不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宋繇用过午膳便要回去,辛艾的画也已经完成,正好一起出门。
李暠驾着马车,先送辛艾到乐僔和尚处。
宋繇跟他一起坐在前面驾车,辛艾独自一人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吃过午膳还没来得及睡觉就出来了,马车晃悠得有些困,果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待得到了地儿,李暠进来喊她,她才悠悠转醒。午觉被打断有些不开心,但是也无法,今日有事不能耽误。
等她清醒过来跳下马车发现太阳正晒,晃得睁不开眼,刚举起手准备用袖子挡住阳光,突然一顶帷帽扣下。
辛艾转头发现李暠正在身后,是他拿的无疑。
她掀开面前的纱,对李暠感激一笑。
李暠又替她拉了下来:“在这里等我,送完繇儿便来接你。”
“嗯嗯,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