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张口,被宋夫人拍了一巴掌,让他闭嘴,冲着纸条抬了抬首,让他赶紧去递信。
他无语的看着榻上此刻酣睡的身影,终究是拧不过宋夫人,跑了趟辛家。
辛艾这一觉睡得踏实无梦,好几月没睡得这么畅快了。
翻了个身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睡在陌生地方。
“醒了?”
温柔的声音传来,辛艾愣了愣,才想起来昨日在这里听经,竟然睡着了。
赶忙起身,不好意思道:“真是失礼了。”
宋夫人看着她嬉笑道:“哪里?不用跟我见外的,昨夜可是睡好了?”
辛艾难得羞红了脸:“嗯,睡好了。”
“那就好。”她想了想,道,“你那梦魇总归也是被我们家牵连,若是来听我诵经能睡得好觉,治好你那梦魇,也算是折罪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本来您就有了身孕,我还来叨扰,总是过意不去的。”
宋夫人笑看着她:“你不用如此拘谨,我特别想要个小女儿,此刻看着你,我甚是愉悦,”她摸了摸肚子,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宋僚,脸色又变得有些落寞,“不知肚子里会不会是跟你一样乖巧的小娘子。”
乖巧?辛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她阿父阿娘听见这个词作何感想?
辛卢氏没做何感想,昨日辛艾不在,遣了师父回去,家里总算清净了。
待她上午回来,辛卢氏仔细打量她脸色,确实看着好了不少,她也放下心来。
“阿娘,跟您商量个事啊?”
辛卢氏听见心里一慌,又要做什么妖?面色镇定的看着她,问:“何事?”
“我这梦魇不是刚好一点?宋夫人佛法也挺厉害,我去跟着她修一修,说不定能好得快一些。能不能跟阿父说一声,县学先不去了?这样您也不用请师父来家里了。”
辛卢氏稍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宋夫人毕竟是长辈,辛艾得稍微收敛一些,就是……“宋夫人怀有身孕,会不会累着她?”
“阿娘,我有分寸的。”
听她这么保证,辛卢氏稍稍放心,还是叫辛艾下次再去的时候捎些东西,聊表心意。
不用去县学,她开开心心的跑回房:“涣奚,涣奚!”
“娘子,您回来啦?”
“过来过来。”
“怎的了?”
她附在涣奚耳边小声道:“你去帮我打听打听,索嗣到底为何回来了。”
不去县学明面上是为了去宋夫人那儿,但是躲索嗣才是重点。
“娘子,这不用打听,奴昨日就知道了,索家郎君回来是因为索家老夫人生病了,但是老夫人也不是得的什么大病,他留下过完元辰,应当就要走的。”
“当真?”
“嗯,娘子,您问索家郎君是为何?”
“当然是躲着他了。”
辛艾放下心来,还好离过年不远了。
她特意等到县学上学之后才出门,哪成想不过躲了两天,就被索嗣给堵到了。
时隔一年多两人再次正式见面,都在互相打量对方。
辛艾秉着这种时刻谁先开口谁先怂的原则,硬是死死盯着他,坚决不开口。
哪知索嗣看了她几眼,就问道:“你躲我?”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辛艾撇了撇嘴。
“乞丐的事你知道了?”没等她说话,他继续道,“我想明白了,咱们俩的事就算过去了。”
“不可能!你想骗我!”
索嗣笑了笑,朝她走来:“你看,我腿脚治好好了很多,如今走着还算正常,既然这样,就不怪你了。”
辛艾见他上前,赶忙后退,这种人面兽心的人,她才不上当呢!
“我说的是真的。”他朝她伸出手。
“我才不信呢!”辛艾不想和他纠缠,转身开门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