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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香子,蓝色白淑子,红色白淑子……”碧溪口中念念有词,想了半天,终于开始配置香料,她用香料几乎是按粒算的,最多不过一撮,当然,她用的香料品种也是最多的,除了香行售卖的香料,她自制了许多种香料,这使得她调制的香膏,香味更加圆润甘醇,闻起来更加舒适。@頂@点@小@说,x.
用到的香料品种越多,配置时间越长,碧溪花了三天时间,才将各种香料配置好,然后按照先后顺序,一点点的加入熔炉中。
等待香膏出炉时,碧溪是最兴奋的,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可是香料品种越多,糅合的时间越长,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到杂质淬炼出来,等到香气充满庭院。
两天后,碧溪终于闻到了令她满意的香味,熔炉还未完全熄火,她便迫不及待的取出一块香膏,五彩的香如同五彩的梦,在她手中慢慢绽放。
“阿泽,你快躺下。”碧溪冲他招手,他顺从的躺下。碧溪将香膏放在他鼻间,让他睡去。不一会便听到他轻微的鼾声。
碧溪紧张的盯着他,希望从他脸上看到惊喜之类的表情,可惜,他睡的相当平静,连嘴角也未勾动一次。
“难道失败了?”碧溪忍不住皱眉,同时推醒贺兰将军。“阿泽,你刚刚有做梦吗?”
他点点头,然后开始回忆刚刚做的梦。“我梦见你在调香,我在帮忙。”
“啊?这不是我们天天都在做的事情吗?难道失败了?你送去给彩京闻闻。”。以前她很羡慕欧阳,什么香膏也迷不倒他,现在她才知道,调香久了,身体对香膏的香味已经熟悉到会自动抵制香味的侵袭,如今谁再想用香膏迷倒她,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他离开,她等炉火熄灭了,取出剩余的香膏,然后开始休息。这一睡。便是足足睡了两天,醒来时,元妃坐在她面前,旁边小炉上煨着鸡汤。
“你怎么回事。一会几天不睡。一会连续睡几天。你这样身体会熬垮的!”元妃扶她坐起,拿水给她漱口,炉子上的鸡汤正在冒泡。碧溪瞥见里面还有人参。
“你梦到什么没有?”碧溪最关心的依然是香膏,她想知道,香膏到底有没有调制成功。
“梦见了呀,梦见和贺兰君一起玩。”元妃略有迷茫的说道。
“哦——原来你对他有意。”碧溪掩唇偷笑,元妃小脸一红,别过头去,小声说道:“不知你说什么。”
这种香膏,碧溪将之命名为“五色的梦”,她的调香技艺已经长安调香师望尘莫及的,所以价格之高也令众人望尘莫及,普通人想买这样一块香膏,就算卖掉全家人也买不起。
不知不觉中数年已过,碧溪再看到银票时,已经是大业元年,碧溪想也没想,直接让贺兰将军将银票兑换成金子运送至杭州独孤家。
这天,她又有了灵感,她想调制出一种,能唤醒人善念的香膏,她开始想象每种香膏糅合在一起产生的香味,哪种香味会让人高兴,哪种香味会让人幸福,她不断的想象,几夜没能合眼,她尝试用即溶草为引因为这种东西人闻了会想笑,一旦笑了,心情就会好起来,可是能与那东西香味匹配的香料很少。后来她用某种虫子吐出的黏液做引,因为这种黏液会诱使其它动物兴奋,从而靠近黏液。
利用无色黏液,配以各种香料,碧溪顺利调制出了理想中的香膏,让人一旦闻到此香味,就会不受控制的善心大发,若是做了坏事,还会愧疚的无地自容。
从前她不明白,为何欧阳调制的香膏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现在她明白了,人的身体其实并不太受内心的控制,身体会因为受到的刺激不同,而做出不同的反应,这是生物本能,是人的心和脑所无法理解的。
这日,碧溪正在休息,事实上她已经睡了两日了,只是到了饭点会醒一会,此时刚刚用完早膳,她便又睡下,贺兰将军在帮忙清理熔炉,将地上的香料包裹收拾整齐放回原位,木匣子里的香料细粉也都放回木箱锁好。
突然外面响起马蹄声,贺兰将军刚掀开竹帘,外面的人便一声暑气的闯进来。“独孤若接旨——”太监高声唱喝着。碧溪睁开眼睛看了看来人,嘀咕一句:“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咳咳——”太监假咳了几声,继续喊道:“独孤若接旨。”
碧溪眨眨眼,侧身睡着,嘴里嘀咕道:“说啥呢,快说吧。”
太监傻眼了,心想,她不出去接旨就罢了,怎么还躺着接旨?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是人家不起来,他又有什么办法?
“壬戌年……”太监高声念着圣旨,碧溪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这——”太监犯愁了,她躺着就躺着吧,怎么还背过身去了,这是拒接圣旨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