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太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她不想看到杨广伤心,所以不想让碧溪死。
多么可笑,为了自己的爱人能开心,红染要来救她,几年前她还差点杀了红染,那时候是欧阳偷偷放走了她。
“不用,我不想活了,欧阳都不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最爱的人,她宁愿牺牲自己也想保全的人,为了所谓的忠义要舍弃她,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她的心不再火热,她的脑,空荡荡的,她的人生失去了方向。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还有孩子不是吗,如果你死了,孩子谁来照顾?”
孩子——她舍不得孩子,不过文文和牛牛都已经长大了,她可以让宛儿照顾他们,他们会在杭州城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不仅仅是女人这么简单,他对我说,遇见你,仿佛遇到了另一个自己,可见他是真的喜欢你。”红染低头诉说着,好似在自言自语。
另一个自己?他们的性格很相像?他性格阴沉,她性格开朗,完全不像,他为何这么说?欧阳与她相伴十年,甜言蜜语说过无数,到头来还不是说舍弃就舍弃了她,杨广,从一开始就害她失去记忆,她怎么可能相信他。
再者,她曾多次暗害杨广,若是杨广知道那些过往,说不定会立刻杀了她,然后灭了独孤家泄愤,那时候他会因为她像另一个他而手下留情吗?他可不是那心慈手软的人!
“你打算怎么救我,靠那些小虫子?”她一直信任欧阳的医术,可是红染的邪术也令她不得不服。
“不是,是一种法术。”说到这里,红染又变的严肃起来,似乎对法术怀着无上的敬意。
呵,法术——碧溪很好奇红染还会哪些法术,不但可以令人失去记忆,还能挽救濒临死亡的人。
“不过这种法术和死后重新投胎差不多。”所以说是可以挽救,其实这种挽救根本没任何作用。
“有点意思,你们族里还有什么神奇的法术?”
红染摇摇头,法术都要用自身性命做代价才能使用的,轻易不可说与别人听,所以大多数法术她既不能用也不可以说。
“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自己救族人,赶走占领你们领土的坏人呢?”红染可以轻易让别人失去记忆,她完全可以让对方领失去记忆,这样一来,就算救不出族人,也能让敌人内乱内斗啊。
“我只是一介柔弱女子。”红染低头叹道。
柔弱女子?她也太谦虚了。碧溪笑着想道。不过,如果她不是这副性情,杨广又如何能招揽来这么个人才?
“这样,就当我临死前做件好事,我帮你赶走坏人,不需要你回报。”碧溪实在很想去她们族里看看,看看那里究竟是个怎样神奇的地方,竟然还有让人失去记忆的法术。
“这——我得问问太子。”红染犹豫着说道。
呵,中了爱情的毒,便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这女人真是没的救了。碧溪暗暗想道。
经过一个月,碧溪已经想清楚了,欧阳虽然不仁,但是她不能不义,所以她让人买下一块墓地,两口棺木,如果欧阳不救她,那就让欧阳陪她长眠地下,好生生世世长相伴。
这个想法很疯狂,她想自己大概是被欧阳的决然给气疯了,她接受不了自己爱了十年的人,转头就把她给卖了,还跟她讲所谓的大道理,好像害她是为她好一样。
俩人闲聊几句,红染便离去了,碧溪拒绝了她所谓的救治,红染也没同意带她去自己的族里。
夜,悄悄来临,凭栏望着水里倒影,月光皎洁,好似一个银盘。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双手已经将披风披到她肩上,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他憔悴了很多,脸色不太好,可是面容却比以前温和,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殿下——”这段时间他一定很累吧,亲生母亲就这样走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我以为我恨他们,为了维护兄长,他们无视我的生死,可是当她去世,我才现我错了——”三十年了,这三十年他过的多么辛苦,随时躲避追杀,随时伪装自己,如今他拥有了绝对的权力,却感觉自己被逼上了一条没有亲情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