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双臂环胸,气愤的说道:“姐姐这样做,知不知道会让我和连月很困扰?连月是太子府的人,我夫君是宰相门生,你这样做,置我们于何地?而且父亲不帮太子,别人也会瞧不起父亲,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还是你与太子有什么过节,想看太子遭殃啊?”
碧溪忍不住笑了出来,连月会不会困扰,碧溪不知道,不过看来敬亭是很困扰的,独孤家衰败,肯定影响到了她在府中的地位,她无处发泄,跑来欧府撒野。不过,这里可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我做事无需向你交待。”她的心思在棋盘上,欧阳今日没有故意让她,她必须仔细走好每一步。
“你就是这样做姐姐的?不顾妹妹的死活,你算什么姐姐?”敬亭只觉得气的心脏疼。
碧溪依旧看着棋盘,半天来一句:“不舍得拿嫁妆出来贴补娘家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你女儿不是要嫁给嘉王吗,你难道要看着太子倒霉,你们是亲家,关系很亲近的,你怎么能见死不救?这样对你,对文文有什么好处?”说起自己嫁妆,敬亭还是有些心虚,生怕独孤跋真的让她拿嫁妆出来贴补娘家,这些可都是她的防身钱,除了儿女,谁也不能给。
碧溪面露微笑,女儿——她的女儿正穿着男孩的衣裳,跟丫鬟们捉迷藏,她不会嫁给嘉王了。
“道听途说,你想冤枉我吗?你再这样胡说,我可要去官府告你了。”碧溪歪着头想了想道:“就告你索要贿赂好了。”
敬亭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碧溪竟然会无中生有,什么索要贿赂,她几时索要贿赂了?
“你,你胡说八道!”
“是你先胡说八道的。”如果敬亭能好好说话,她也愿意推心置腹,可是她一进来便指责自己,真是可笑,她做事需要她管?“就算你是庶女,也该记得自己出身名门,不是泼妇,如果你再这样无礼放肆,就请你离开,我们习惯了清静,你太聒噪。”
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敬亭刚来一会,便气冲冲的离开了。碧溪笑着落下一子,道:“夫君分心了,这一局我赢了。”
俩人收拾棋盘,不远处响起文文清脆的笑声,碧溪不由感叹:毕竟是个孩子,就算皇后再如何教导她礼仪规矩,离开了皇宫,她都会恢复本性,唯一让碧溪担心的是,文文时常念叨嘉王。
欧阳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说道:“最近有人给国舅放高利债,你知道吗?”,他收到消息时,还有些不信,国舅府已经山穷水尽,有谁会借高利债给他,借了他未必能还上。一开始他以为是皇上想设计独孤跋,可是仔细调查下来,却发现对方是江湖中人。
碧溪点点头道:“听说了。”,有人找上独孤跋,主动放高利债给他,独孤跋不敢轻信别人,回府同她商量了,而碧溪的意见是,不能错过机会,如今独孤跋正利用这笔钱重新做生意。
欧阳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篓,俩人起身相携离开。
“京城中,愿意帮助国舅,又有本事隐藏真实身份的人不多。”,一般人想要帮助独孤跋,只会明着来,因为他们的银子是光明正大得来的,帮助独孤跋也无需隐瞒身份,得到独孤家的感激,一般人求之不得。
碧溪笑笑,伸手去掐他的腰,欧阳忙抓住她的手,勾勾她的鼻子,笑道:“真是顽皮,告诉为夫,你是不是去挖掘宝藏了。”
碧溪不满的拽着他的衣袖,气呼呼的说道:“你为什么不笨一点,我做什么都瞒不过你。”,她的确让宛儿去挖宝藏了,独孤跋遇难,她不能不管。可是她是有限制的,她不会一次给独孤跋许多钱,给的多了,会让皇上盯上,如今只能以高利债的名义,一次给一点银子,让他能够继续做生意养活全府老小。另外,有了高利债这个名头,独孤跋也不会乱送银子给旁人,这样杨氏也不会跟他吵架,那些亲戚也不会上门哭穷。
欧阳叹了一声道:“主意是好主意,养活了国舅府的人,也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没办法,是他救了我呀,并且拿我当亲生女儿对待,这份恩情,我永远记得。”,一个陌生人能这样对她,而她的亲生父母,却为了一点银子,将她送入宫中,两相对比,碧溪更加感激独孤跋。
欧阳有些迷惑,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独孤跋的行为处事与旁人不同,只是他没有过多考虑,如今想来,他连收留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女儿,这样的处事方式的确与旁人不同,而且他对府里的妾室和庶子女都比较宽和,几乎达到一视同仁的地步,而中原人普遍不待见妾室和庶子女,认为他们没有财产,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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