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宰相绷着脸,眉头皱在一起,显然是遇到了烦心事。碧溪心想:难不成他在皇上跟前失宠了,想寻求独孤家庇护?
独孤跋如今遇到事情也不知该找谁商议,上次碧溪替他解难,现在遇到事情便先想要问问她的意见。“是关于太子。”独孤跋说道。
碧溪皱眉,太子和高宰相是姻亲,太子娶了高宰相女儿,又将女儿嫁给高宰相儿子,太子遇难,高宰相恐怕比皇上还着急,可是他来独孤家做什么,他该去宫里找皇上才对。
“哦,太子表哥怎么了?”碧溪问道。自从欧阳告诉她,京城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别人手上,她就预感会有大事发生,不过是皇上与别人的博弈,她也没过问,如今看来,那个人只怕是忍不住要先拿太子开刀了。
“被人发现在青楼里,衣衫不整的与青楼女子躺在一起,而那名女子被人打断了全身骨头——”高宰相有气无力的说着。太子的心性他十分了解,也许没什么大智慧,可是心性是极好的,绝对不可能留宿烟花之地,更不可能去杀人,还使用那样残忍的手法,将人折磨致死。可是说出来谁信呢,就算不是太子做的,太子身上也有了污点。
“太子身边高手如云,竟然也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对太子印象并不好,他是元妃的夫君,却宠爱妾室,连一个孩子也不给元妃,她已经不记得太子的模样,可她依然记得元妃那惆怅的眼神。
“想请大家帮忙澄清此事,让百姓不要误会太子,老夫先谢过了。”高宰相弯腰行礼。
独孤跋烂好人心性发作,连忙回礼道:“宰相放心,能帮忙的定当竭尽全力。”,俩人又说了几句,高宰相急着要去拜访别家,便匆匆离去了。
独孤跋想了想,问碧溪该用什么方法为太子挽回名声。碧溪有些生气,反问道:“高宰相才坑害过我们,父亲为什么还相信他?父亲怎知这次不是皇上的苦肉计?再者,太子早已被皇后放弃,做什么帮他挽回名声。”
独孤跋叹息,虽然不喜皇上的做派,但是对于几个晚辈,他还是爱护的,毕竟他们身上流着独孤家的血液。
“他也是你们表哥,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父亲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他姓杨,如果他改姓独孤,我就帮他。”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么简单,可独孤跋竟然认为只要澄清就没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不懂吗,万一是皇上下的另一盘棋怎么办?
“你不帮算了,我自己想办法。”见碧溪不肯帮忙,独孤跋有些气闷。
“父亲,太子不是小孩子,高宰相忧心太子,是因为他与太子有姻亲关系,太子垮台,会影响到他的地位,父亲您呢,您图什么,皇后都帮不了我们,难道您指望太子壮大独孤家?”
独孤跋皱皱眉,抬脚准备离开,碧溪却先一步关上大门,拦在门前不让独孤跋离开。
“父亲,此事并非高宰相说的那样简单,若是您替太子澄清,反而是害了太子,您忘了,皇上最讨厌皇子结党营私——”太子如今处在风口浪尖,接近太子的人都会有危险,此事万万做不得。“而且独孤家子女嫁娶都成问题,父亲怎么还有心思去帮别人?”
一番劝说后,独孤跋也冷静下来,尤其是想到独孤家的子侄,不少人都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是独孤家如今没什么钱财,连丰厚的聘礼都拿不出来,更别提十里红妆了。
是啊,如今最紧急的事情是赚钱,朝廷中的纷纷扰扰交给高宰相处理便好。
另一头,高宰相游说了好几家,众人都打听独孤跋的态度,听说独孤跋同意了,他们便也同意,哄的高宰相信心满满,等高宰相一离开,众人便派遣家丁去国舅府打探消息,得知独孤跋只是口头应承高宰相,并没有实际行动,众人也当作没事人一般,坐等看好戏。
自太子妃去世,太子在文人心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此时又疯传太子留宿青楼凌虐青楼女子致死的消息,文人更是不屑提他。
朝堂上,高宰相带着一班大臣不断递奏折,不断夸赞太子品行高洁,极力贬低诬陷太子的小人。
看着低下乌压压跪着的一班大臣,皇上气的脸色铁青。他一直相信高顈,视高顈为兄弟,如今倒是将他胆子养肥了,竟然敢联合众大臣,一起保太子,这样看来,这龙椅是不是他坐已经无所谓了,就算他死了,还有太子呢,他们已经完全变成太子的人了!眼里哪还有他这个皇上!
“爱卿们的折子朕看过了,太子之事朕自有打算,眼下江南收成不好,洪灾泛滥,导致疾病横行,爱卿们要多拿主意——”他已经被气的头晕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太子遭难,国体不稳,所以江南百姓才会如此多灾——”一位大臣朗声说道。
皇上气的想拿奏折砸死他,百姓多灾,是因为太子遭难,究竟谁才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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