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不能变卖嫁妆来建新府呀,那些铺子可都是你父亲花高价买下来的……”
碧溪不由咋舌,没想到封氏为了建新府,竟然开始变卖嫁妆,难道她不知道嫁妆的意义吗,没有丰厚的嫁妆,府里有谁会搭理她?铺子可以赚钱,府宅又不能生钱,这野丫头的脑子真是不开窍。
“刚进门就想当家作主?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新媳,要做主就回封家!”杨氏嗓门也拔高不少,她身为瑞王的妹妹,嫁入国舅府里都没能当家作主,这个野丫头刚嫁进来想爬到她头上,简直无法无天了!
封氏一听这话,“噌”的一声站起,恶狠狠的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我现在就带着嫁妆离开!”,她不懂大隋律令,也没看过之类的书籍,甚至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但是她知道,嫁妆是她的,她若是离开国舅府,嫁妆作为私有财物,可以顺利带走。为了成功将她嫁入国舅府,她爹可是陪了不少嫁妆,有了这些银子,在哪里都能过上好日子。
独孤跋瞪了杨氏一眼,转头安慰封氏,让她不要冲动,却听杨氏说道:“带着嫁妆离开?历数你犯下的过错,独孤家完全可以休弃你,就算你告到皇上面前,道理也是一样,被休弃的女人不能带走嫁妆,除非得到夫家原谅!”
杨氏这番话,直接吓的封氏摔倒在地,这,这——怎么会这样?如果独孤家一直不原谅她,她就一直无法拿走嫁妆?凭什么?这些东西可都是她的陪嫁,怎么可能——
碧溪见封氏泪汪汪的看着杨氏,心里也有些不忍,封氏本性或许不坏,只是缺少管教,所以才这样无法无天,连“三从四德”也不知道,但凡她懂点事,都不会落得这样一个窘迫的境地。
“弟妹,容我说一句,嫁入夫家,你就是夫家的人,夫家的荣辱便是你的荣辱,切莫再惦记娘家的千般好,也别埋怨夫家的不是。”,这是最浅显的道理,可惜她并不知道。此事也怪她,原本以为她爹有钱,会赠送她一所宅子,让她可以搬出去住,没想到她爹竟然拒绝了,可是她想建宅的心并没有死,娘家拒绝了,就来磨婆家。
独孤跋被封氏的哭声吵的头疼,摆摆手道:“罢了,若你真想离去,我会让岚儿签放妻书,让你们合离,你父亲那边,我也会去解释。”
众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独孤跋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封氏嫁妆非常丰厚,这笔财产不容小觑。
碧溪呼出一口气,独孤跋是这样的人,他一直都很善良。反观自己,倒是有些利益熏心了。
独孤跋离去,杨氏也气哼哼的走开,夫人们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便带着自家孩子离开,碧溪走入院中扶起还在发愣的封氏,轻声说道:“让你受了委屈,是我们的不对,分别后不知何日再见。”,碧溪顿了顿,从手腕上取下金镯放入封氏手中,“我知你不缺银子,这个金镯就当是留个恋想,以后来京城游玩,到我府上坐坐,今日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真提到离别,倒是有些伤感了,碧溪放下金镯便离开,不做它想。
封氏本想打闹一场,没想到独孤跋这样轻巧的同意她带着嫁妆离开,虽然有些不甘,但她还是打定主意离开独孤家。
次日,独孤跋带着独孤岚和封氏去封府,当着封老爷子的面,商讨小两口和离事宜。封老爷子原本看到独孤跋,还亲热的喊着“亲家”,看到女儿也十分高兴,可是当他明白他们过府的缘由,当下便气的拍烂了桌子,他长期习武,手上自然有把子力气,盛怒之下,力气更是大的出奇,一巴掌竟然将楠木做的小几给拍成两半,独孤岚和封氏都吓的不敢作声,独孤跋知道他这火气定是冲着封氏发的,轻声劝解道:“封兄不要生气,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我们做长辈的该为他们说句公道话,我已经让岚儿写好放妻书,只要去官府过一趟,签下和离书,他们便可以恢复自由身——”
封老爷子恨恨的瞪了一眼女儿,她惹出了这么多事,独孤家没一句埋怨,她如今还想和离?试问这样好的人家,哪里去找,她竟然还敢嫌弃?
“你看你!”封老爷子恨不得脱下鞋子扔她脸上,当初答应这门亲事的是她,如今才成婚多久,就要和离,简直把他老脸都丢尽了。“你看看你公公多大度,给他做儿媳,是你的福分!”,他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独孤跋的人品,他心服口服,能跟独孤跋结为亲家,他打心眼里高兴,可是这作死的女儿,三天两头惹事。
封氏撇撇嘴,不可否认,独孤跋的确是个好人,别人都打嫁妆的主意,他关心的是儿女的幸福,可是她嫁的人是独孤岚,又不是他老子。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