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量?若是尹氏没死,她背上弑母的罪名,她兴许不会放过诺澜,可是诺澜如今已经得到了惩罚,她再落井下石又有何意义。贬为良媛,这对于诺澜是个不小的打击,如果她不能尽快成长起来,兴许她永远不可能复位,如果是这样,她就是家族的一颗弃子,不会再妨碍到碧溪,也没能力伤害碧溪。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留着她,你会后悔的。不过我倒是乐意见她每日跟其她妾室斗个你死我活,听着都觉得热闹。”
碧溪一边听元妃说话,一边想道:连元妃都能猜测出是诺澜下毒,独孤跋应该也猜出来了,自己的女儿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多么血淋淋的真相!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凶手根本不是诺澜,皇后这样做,不过是在为自己放烟雾,将脏水都泼到了诺澜身上。
碧溪突然觉得此举十分熟悉,几个月前她也曾将污水泼到诺澜身上,也不知独孤岚怀疑过没有。
“此事暂时不急,她能不能缓过来还两说,我现在担心国舅府未来的那一位主母,你听说了吗?”当初皇后要为她指婚,欧阳请瑞王当说客,如今要娶的人是瑞王的妹妹,又能请谁当说客?难怪二夫人要急出白头发,碧溪听了这事都要着急上火。
“你父亲续弦,你担心什么?”太子妃皱眉问道,若是未嫁的庶女,或者妾室,可能还会担心主母虐待她们,可碧溪是郡主,已经有了封地,完全不受拿捏,她担心什么?
碧溪叹了口气,元妃嫁给太子,就是皇族杨家的人,站在杨家立场上,的确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可是选择伴侣是大事,独孤跋明显不想接受别人硬塞过来的人,就连碧溪当初选夫,独孤跋都没勉强她,可见他是个开明的人,一个开明的人怎么能接受别人这种不开明的举动,强行塞一个名声并不好的人给他,这等于在侮辱他。
就像当初尹氏强行安排她相亲,她觉得受辱一样,独孤跋此刻一定也是倍感屈辱。
“母亲刚去世就谈续弦,总归不合适。”碧溪也不好跟太子妃说出自己的顾虑,彼景这婚是皇后指的,万一她说的多了,哪天太子妃在皇后跟前说漏嘴,那她很可能就从郡主直接变成乡主。
“半年后才过门,到时候国舅的心情已经缓和过来了。”
碧溪捂着心口,喃喃道:“没想到日子都定好了——”,这么说来,此事已经不能更改了吗?
正说着话,丫鬟在门外禀告,说欧阳有锦囊要交给她,碧溪便让丫鬟拿进来,绿色荷包上面绣着兰花,倒也鲜亮,解开封口绳子,里面躺着一张纸,打开纸张,一目三行看完内容,让丫鬟连着荷包一起烧掉。
“怎么了?”元妃见她脸色不大好,轻声问道。
“有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触我霉头。”,她没想到,她屡次出手帮她,她竟然恩将仇报!欧阳的话是对的,这个女人不是善类,不值得她帮。
元妃轻声笑了,碧溪身为郡主,敢触她眉头的人很少她想不出除了诺澜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碧溪起身研墨,想了想写道:本宫十分喜欢陶夫人,不知将军能否割爱,愿以百两易之。信封上写着:杨雄将军亲启。命人送去左卫大将军府。
元妃眼珠转了几转,疑惑道:“你要人家夫人做什么,她触你眉头了?”,虽然妾可以买卖,但是碧溪一个女人,要人家小妾做什么,不喜欢那个人,让杨将军狠狠处罚就是。
“背叛的滋味,别人处罚怎么解恨?”,明明说好了帮她,明明说好了联手,甚至帮她救了儿子,她还不满足,竟然指使人去封地找她,现在封地的人都知道有个貌美的男子在寻她,传出去让她怎么见人?
“背叛?”元妃想了想,自己似乎真没尝过背叛的滋味,元家门风好,兄弟姐妹相处融洽,奴仆也都忠心,嫁入太子府也没尝过背叛的滋味,太子从来不喜欢她,妾室对她敬而远之,没人背叛她。
“不过是空有皮囊的草包,没实力还敢跟我做对,等我买回来,定将她改为贱籍,让她下田劳作。”
元妃捂嘴轻笑,她如今身为郡主,处置一个小妾自然轻而易举,不过这样实在有些费心费力,这种人应该暗暗处置了,不该留着。
“你总是这样心慈手软,诺澜和这个妾室都该处置了,留着只会带来祸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