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飞快地蹙了一下眉,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已经暴露了答案。
李文军只能回答:“是。”
杨守拙又说:“我想参与,条件你开。”
李文军忽然笑了:这一幕多熟悉啊。
重生前,他们的第一次谈话,是他求着杨守拙帮忙,然后被逼着交出物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为回报。
杨守拙将李文军的笑误会成了,李文军不知道他的身份,以为他在夸海口说大话。
陶光明也是这么想,所以有点紧张,不停地想用眼神提示李文军。
杨守拙用手指轻轻敲着自己下巴,饶有兴致地研究着李文军,又说:“听说你对穗城很感兴趣,只要你肯让我参与,穗城的事情,我可以帮上忙。”
李文军当然知道他能帮上忙。重生前,就是为了让他帮上忙,才去求他合作的。
不过在那之后,他们也没有深交。
因为在杨守拙的眼里,他只是个运气好的生意人,上不得台面,自然也不值得深交了。
这一次,他占了主动权,该好好打一打杨守拙的脸,为上一辈子受的憋屈,出口气了。
真好,真是太好了!
李文军说:“我的物流生意,现在客户、车子、人都有了,短期内不需要跟人合作。”
第一次有人敢一见面就这样跟他说话,所以杨守拙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
李文军暗暗冷笑:这就受不了?以后跟我合作,就必须习惯委屈自己,以我为主。
杨守拙说:“听说你们这一次出来是要选地方拿地,这个我可以帮忙。”
其实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不管是哪儿,他要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们做,他们也做不了。
不过,听说李文军这人吃软不吃硬,所以他不打算一开始就说这么直白,把关系搞这么僵。
李文军微微点头:“你要怎么合作?”
杨守拙:“东南沿海四省的物流,你来选点布局,然后交给我来做。其他省份归你,我不插手。”
李文军知道他的胃口不会这么小,只是他现在没弄过,想要试试水,所以让李文军拿大头当挡箭牌。
等到他摸清楚了,就会一脚把李文军踢开,吞掉全国的市场。
李文军摇头:“不行,没这么玩的。”
杨守拙攥紧了拳又松开:“你说说看,你要怎么才肯合作。”
李文军说:“你帮我们拿地,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后收益和亏损,也按这个比例来。你不得插手公司的经营,人事和财务。我会在每年年末,给你看公司的财务报表。”
杨守拙气笑了:“你这是防贼吗?”
李文军说:“恕我直言,我们不是很熟,所以我不得不防着点。以后合作时间长了,我们彼此建立了信任,在别的生意上换方式合作,那就另当别论。”
这句话也没有错。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这一世见的第一面。
要他把几个省的生意直接交给一个才见了一面说了三句话的人,不是天方夜谭吗?
杨守拙眯眼看着李文军,目光森冷,带着几分杀气,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干掉李文军,干脆自己摸着石头过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