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冬梅一听,也笑着红了眼眶:“哎呀,那可好。”
李文勇在里面听了暗暗叹息:哪有那么多凑巧,肯定是李文军跟陶光明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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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细妹开始还有些不安和害羞,后来发现陶光明这里的玉器师傅,最年轻的都有四十多岁了,她也不算年纪大的,就放下心来。
陶光明特地叫了个最年长又有耐心的师傅教孙细妹。
孙细妹干惯了细碎的家务活,这会儿干干这种磨玉器的活也不觉得多枯燥,反而一天跟几个师傅说说笑笑地就过了。
柳冬生到点就来叫她去吃饭。
厂里有个小澡堂,宿舍楼道里还可以晾衣服。
她每天不用做饭,只要把自己的衣服洗洗就完事,过得倒是比之前舒服多了。
陶光明预支了十块钱给她,让她万一有什么需要的也有钱买。
孙细妹第一次拿到自己赚的钱,老泪纵横,感叹:“原来我也能挣钱,早知道何苦受那个混蛋的气。白白挨了几十年的打。”
她刚来的时候,很消沉,在厂区里见到人总不好意思,像过街老鼠一样,低着头溜着边走。
后来大家知道了她的遭遇,常主动找她说话,嘘寒问暖。
现在孙细妹见到人,老远就打招呼,满脸红光,眼睛发亮。
柳冬梅都说:“我妈妈真是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真好。”
她心情好了,该通的也就通了,小问题变没问题。
皆大欢喜。
只有柳解放不欢喜。
他现在成了整个矿区的笑话。
“啧啧,几十岁的人了,老婆跑了,孩子不理他,可怜。”
“那不是活该吗?谁要他打老婆。之前他老婆和女儿把他照顾得多好,那个手臂摔伤了,恢复得跟没受伤一样。”
“是的,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也有老一辈人骂柳冬梅他们的。
“这个孙细妹作风有问题吧,一巴掌就离家出走,这就是打少了。要是我是柳解放就捉住往死里打。”
“就是!儿女不帮亲爹,还帮妈妈离家出走,这都是些什么混账玩意儿呢?!要我一样打死。”
“关键李文军还敢收留,这不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多管闲事吗?”
李文军听见了,不生气,还笑嘻嘻地在厂门口贴出一张告示:“从今日起本厂无偿为饱受家暴之苦的男女同志们提供住所和三餐,律师援助,免费报警,如有需要还可解决工作。”
矿里顿时安静了,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谁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李文军。
这家伙打定主意要整人的时候,能让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