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的将手中的瓶子打开想给贺澜喂药,可是这手脚关键时候就是不听话,不停地抖动,明明只需要轻轻的一拔的瓶塞偏偏就是拔不动,急得贺伯一身汗,眼中强忍的泪水越来越多。
“哎呦这真是,我这是怎么了,果然老了老了!”贺伯自我嘲讽着,想让气氛不要变得那么尴尬。
站在床边的禹仁看着贺伯那样了,几步上前将瓶子拿过轻轻一拔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征求似的看了眼贺伯,等他点了点头确定后才将药丸塞进了贺澜的嘴里。
药下肚,贺伯这才放心,心中的那一口气下去,扶着床头缓慢的坐下,喘着粗气。
几人并不着急追根究底,只是安静的看着贺伯,等待着他气缓过来自己告诉他们。
“……小姐,体弱是天生的,因为是遗传所以很正常。而小姐的父亲就是其余体弱,享年三十六岁,至于小姐估计会活的更短……”
禹仁双手环胸,看着贺伯眉头越皱越深,抿了抿嘴道:“早就听说贺家的家主身体历来都不好,可是也不至于差到那种地步吧,只要好好的修养还是可以活的很久的不是吗,为什么你要说贺小姐会比她父亲活的短?”
贺伯苦涩的笑了笑,长叹了口气,看了眼床上面色苍白的贺澜道:“这并不是我说的,而是历年来为家主们治疗的大夫说的,这在我们的家族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每个人都知道。”
“那么,那么为什么他们都活不长?!既然活不长的话就不用做家主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选贺小姐做家主,你们贺家的天才那么多,那些不也是无所谓的吗,选谁做家主。”对此,禹仁不懂不晓也不愿看到,他们禹家历年来都是一脉单传,所以他很了解那种被逼着做家主而不能做自己的感觉,很痛苦。
所以他才跟父亲征求,在成为家主之前让他走遍天下,待到成为家主之时他便会做到最好,不再分心。
几日的相处,虽然他经常跟她吵架,但是他能看的出来,她很想放肆一回,不再是那个所谓的家主继承人,想做回一个真正的自己,抛弃那些繁琐礼仪,不用去在乎什么言行举止,可以欢快的笑,而不是礼貌的假笑。
如此激动的禹仁将漠狼吓了一跳,她的从不会掺和别人的家事,不论贺澜与她的关系如何,在她看来,别人家里的事情那是别人家的,既然他们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们的理由,即使那个理由在别人看来是错的,但或许在他们自己眼里就是对的。
喝了口凉茶,眸光暗转,茶杯搁下看向禹仁轻言道:“禹仁,安静,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理由。”
“理由!他们有什么理由!身体那么弱还要当家主,还要去各地考察!这就是贺家对一个病人的态度吗!!”一拳狠狠的砸向床梁,木质的床梁瞬间裂开,那是为她不值。
“闭嘴禹仁!!贺澜的事情由不得你多嘴!”
漠狼也怒了,那黑色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了明显的薄怒,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看着禹仁道:“禹仁,我知道你是担心贺澜,我也担心,但是你要记住!他人之事不可多加参与,既然贺澜没有拒绝那么久一定有她地理由,而且巡查期间不是也很开心吗。毕竟她遇到了我们,而我们也遇到了她……”
是啊,最起码我们遇到了她,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是每个人都很快乐,而她自己也尝试了以前从不会做的事情,比如说穿裙子……所以,那些都无所谓,人终有一死不是吗。
禹仁沉默了,嘴张开闭上,突然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啊他们遇到了她,而她也遇到了他们就足够了……再说了,他也的确没有资格去说别人家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对着贺伯深深的鞠躬道:“对不起贺伯,在下有些激动了。只是贺小姐的情况让在下想起了在下家里的事情难免有些激动,失礼了!”
话说完,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床上还紧闭着双眼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贺澜,便直接走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关门的声音将贺伯从刚才一系列的惊吓中惊醒,嘴角勾起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哎,小姐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你们这些朋友,老奴我也就安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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