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云听得青袍老者“啍”了一声﹐便觉百会穴上的手掌撤了﹐乘云大喜﹐赶紧凝神运功﹐但觉丹田真气涣散﹐好不容易稍稍聚集一点﹐又被那外来真气冲散。正没理会处﹐却听红袍老者道︰“你这法儿不妥﹐且看俺的手段!”走到床尾﹐伸掌抵住乘云涌泉穴﹐乘云便觉一道真气从脚底直攻会阴﹐冲向命门﹐向丹田中一挺﹐乘云便觉丹田如火烧一般。那股内力炎热似骄阳﹐烤炙得浑身欲裂﹐胸中血气翻涌﹐不到盏茶光景﹐乘云浑身汗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青袍老者道︰“快快住手﹐我看你才是真的把这小娃儿整死了。”
红袍老者垂头丧气地收了手﹐却不说话。
白袍老者在旁看见二老如此模样﹐嘲道︰“我说你们不通就是不通﹐这娃儿的伤古怪的很﹐你们这样瞎折腾﹐根本救不了他。”说完一把抓住乘云的左手﹐一掌抵在乘云的手掌上。
乘云此时毫无反抗之力﹐心中却是明如秋毫︰这三人如此轮番胡乱给自己“疗伤”﹐如此强劲之内力在自己体内乱窜﹐一个不慎﹐经脉受损﹐后患无穷﹐正想着﹐一股萧杀之气从腕上传来。乘云心中大骇!心道︰我命休矣!没奈何﹐只得运起师门无上功法“内经要诀”﹐去丹田中引自身的真气﹐欲与那外来真气相抗。
那股萧杀之气沿手少阳经缓缓而进﹐不像前二人一般﹐一来就直攻丹田。乘云大喜﹐加紧催动﹐那丹田之中若有若无﹐时隐时现地有几丝真气游走。未几﹐萧杀之气抵达丹田﹐只一冲﹐便将乘云好不容易才聚起的一点真气一冲而散。
乘云想起师父教导︰不管外邪如何厉害﹐只管紧守丹田﹐默练要诀﹐则外邪自消。一想至此﹐乘云立时振摄精神﹐强忍了剧痛﹐先守住丹田﹐然后一点一点地循大小周天慢慢地运气﹐初时那股外力自由游走﹐渐渐地﹐被乘云自身真气引导﹐跟着乘云真气循着大小周天而行。
乘云运转两周天﹐外来真气竟然完全跟着自己意念行走。乘云大喜﹐却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将那外力引导前行﹐但觉腹内不痛﹐气血渐平。此时乘云自知性命已然无碍﹐至于功力恢复﹐且待日后回家见到师父再说不迟﹐于是放心施为。又过了半柱香功夫﹐乘云收功﹐意守丹田﹐沉沉睡去。
乘云一觉醒来﹐但觉神清气爽﹐于是下了床﹐走出房门﹐只见屋外疏篱围绕﹐屋前空地上﹐一青袍老者坐在一小竹几旁品茶﹐另有一白一红两个老者在空地上摆开架势﹐争吵不休。
白袍老者道︰“不通不通﹐你这招鸡啄百足根本就是虚招﹐花架子而已。”
红袍老者道︰“敢说我的是花架子?你有什么招可以破我的?”
白袍老者道︰“这个容易﹐俺只要使招坐井观天﹐就破了你的。”
红袍老者道︰“不妥不妥﹐你使这招乃自寻死路﹐俺招变落井下石﹐你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白袍老者道︰“不通不通……”
他二人一边口中不通﹑不妥地吵着﹐一边就搭上手来﹐口中虽争论着刚才那几招﹐瞬息之间﹐手上不知变了多少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