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外婆做饭,然后告诉她说,我们吃过了。【】”安北的个性和米婆简直是一模一样,他说话也是那种冷冷冰冰,快人快语。
我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他熬粥。
他熬粥的动作驾轻就熟,好似经常在这里做饭熬粥一样。煮出来的粥,闻着就带着一股子清甜的香味。
煮粥的时候,他从柜中的一只瓷碗下摸出了一包药粉,当着我的面就倒进去了。
我心头一惊,紧张道:“你干什么?”
“怕什么?只是一包安眠散而已。”安北这时候反倒斥责我胆小了,也不想想看刚才是谁挺身而出。大着胆子去和冰蚕蛊打架。
如果我不玩阴的,恐怕早就死了。
粥煮好了之后,他便盛了一碗,端去里屋给米婆吃,“外婆,您别生气了。我给你煮粥了,您趁热喝了吧。”
“我喝了,那你们吃什么啊?”米婆低声问道。
安北笑容可掬,“我们当然已经吃过了,就只有外婆您一个人饿肚子啦。”
这小子哄他外婆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十分的阳光。
他在接受协天蛊之后,整个人都被蛊虫折磨的面黄肌瘦,在我家养了几天终于给人感觉胖了一些。
就连气色发黑的肌肤,也开始变得白里透红。
此时此刻绽放出温和俊朗的笑容,居然有一种融化掉人内心的感觉。
“那我就吃点。”米婆的神情还是有些子恍惚的,喝了一些热粥就有点喝不下了。轻轻的推开了安北手中的碗,淡声说道,“年纪大了,吃不下了……”
“那我就陪你聊会儿天吧。”安北温笑道。
这少年可真是太牛了,我跟唐俊进来,都是尽量避免和里面的人有过多的交流。时间到了,就穿过镜子离开,完全就是把在时间坐标的事情当做一种负累。
可他好像很享受一般,畅快的和米婆聊天。
我站在里屋外面的门口,偷摸看着,不知不觉就觉得有些困倦。他们聊得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家常,大概聊了有二十多分钟,我听着觉得无聊是真的要睡着了。
米婆才一点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可偏生是这个时候。
米婆忽然打了个激灵,人变得有些精神了,拉住了安北的手,说道:“你……你知道你的身世吗?小北,外婆老了……再不把你的身世告诉你。恐怕你永远都不知道了……”
“难道我真是爸妈捡来的。”安北挑了挑眉毛,显得很镇定。
米婆摇头,她吃进去的安眠散已经发挥效用了,眼睛都睁不开了。安北就在旁边淡淡的看着,丝毫也不说话。
我想安北此刻脑子里记忆虽然是混乱的,但是他应该了解一些实情。
“不是的……你是你爸妈的儿子,也是我的好孙子。”米婆缓缓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微末,“只是你的魂魄是……是凌翊大人带来的,他让我救它。我的协天蛊救不活它,就……就……”
“就什么?”安北追问道。
米婆真的要睡过去了,却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我把魂魄压入黄纸之中,又在床铺的四脚压上红纸。将放着魂魄的黄纸,用砖头压在床头。每天香火供奉……然后,你母亲就怀孕了”
这可是民间用的实地转生之术,帮助的是无法投胎的婴灵。
其实这个过程是十分的凶险的,以婚床作为转生之地,首先红纸的位置是绝对不能移动的。
再则,如果床头的黄纸丢失了。
那么夫妻生出来的孩子就是无魂无魄的东西,按照医学上,称之为脑瘫。
原来安北的魂魄,真的是凌翊救回来的那个东西。
说完米婆就脑袋一歪,昏睡过去了。
安北沉着面孔,坐在床边,他似是在低头沉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这件事情好像动摇了他的内心,让他的双眼变得有些迷茫。
不过万事万物都是循环转生的,哪怕他上辈子是头鱼,也不影响他现在是米婆的外孙子啊。
我现在是唐家人,可我上辈子也有可能是天地万物的任何一种。
而且我上被是人的可能性极低,幽都终魂平等,循环往复。融化在天地之间,犹如江河汇入大海,周而复始。
几经周折,才有可能转生成有三魂七魄的人类。
不过,真是奇了怪了,眼前的米婆只是一个时间空间里的怪物而已,它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个固定的时间坐标里所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它知道这么多。
想必她说出事情,是受人指使。
而……
而这个人必定别有居心,我在时间盒子里,也就只有这一个敌人
“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紫幽。”我张目四顾,心里有一个强烈的直觉,紫地瓜一定是来了这个坐标。
这里的时间坐标,被我和安北开启了,他就能进来。
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周,突然在眼前就出现了一抹淡紫色,他冰冷的手指头掐住了我的喉咙,“苏芒,说吧,为什么要跟我作对。”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狠狠掐住。
那种感觉好似脖子都要被他给拧断了,双眼发黑之下,死亡是那样的接近。
这家伙是真相一击就将我掐死
“我……没跟你作对,你要我交给宋晴的东西,我交给她了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抵抗住窒息的痛苦,抬头真诚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脸,可是他的脸孔明明清晰可辨。
在脑子里却形成不了任何形象,唯一能判断他身份的。
就是紫色的头发,紫色的指甲,以及紫色的瞳孔
他眼神是那样的冰冷,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要了我的性命,此刻却抿着唇审视着我,没有说半个字。
我咽了一口唾沫,又说道:“我可没告诉宋晴,东西是你送的。我如果说了,她必定是不肯收的,有那颗鲛珠守护,宋晴和你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成长的。”
我希望,我这番话,能够说服他
“你对我没有恶意?那为什么要杀我在坐标里的分身?要不是我感觉到疼痛,根本不会来你和他跳跃的坐标,我没那么多闲工夫。”紫幽气势沉冷,似乎是生了大气,却是隐忍不发。
我抓住紫幽的一丝衣角,整个人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道:“我只是不希望看着……看着安北,再经历一次失去亲人的痛……”
“安北?你说的是那小子吗?”紫地瓜紫色的瞳仁中带着冰冷的寒意,他将眸光放到安北的身上扫了一眼。
那个少年浑身都是一股肃杀的气息,他眼睛里充满了对紫幽的仇恨。
我用力的点头,“他就是米婆的外孙。”
紫幽好似是相信了我说的话,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安北。
手上掐住我的力道慢慢的减弱了,冷凝的看着我,话锋一转的问我:“你们刚从天阴冢回来了?”
天阴冢
看来我和唐俊去天阴冢找我父亲母亲的事情根本就不算是秘密了,不过我回去天阴冢找爸妈,对于紫幽来说并没有什么好诟病的。
唐家人和时间空间里的东西,也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和紫幽也许没什么交情,但绝对没有仇怨。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件事:“是,我……我把我妈爸都接出来了。我……我和我亲人团聚了,天阴冢塌了,我才借用贵宝地做坐标跳跃。”
他的脑洞应该没有那么大,能通过我回天阴冢,猜测到凌翊聚魂的事情。个魂魄灰飞烟灭,按照正常的自然规律,是天神下界也不可能重新活过来。
紫地瓜冷眸看着我,“这不是我的地盘,你不用说什么贵宝地。这个坐标……是那个傻小子开的,算是你们的地界。如果他没来这里,这个坐标是不可能出现的。”
时间盒子里的坐标,有些是根据跳越者的特性,单独开辟出来的。
眼下这个坐标,以前肯定是没有的,只是存留在时间当中。当安北带着我跳跃过来的时候,才形成了具有坐标意义的地方。
“那你不会干涉我们大家,从这里跳跃了?”我低着头,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紫幽看起来全无城府。
可是做出来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暗藏心机。
此时此刻和他直面交锋,我心头忐忑,生怕他看出一点端倪来。
紫幽在这时候彻底松开了我脖子,冷漠的眸子里,好似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路人罢了,“你们只要不破坏规矩,我管不着”
眼看就要把这个煞神,就要被我给派走了。
安北此刻却从床边站起来,在桌上抓了一把苗刀,拔出刀鞘指着紫地瓜,“你……你就是杀我外婆的人,我知道你……就是你干的我……我要替外婆报仇”
我心头一凛,遭了
这臭小子要惹祸了……
这块紫地瓜审视了安北一眼,冰冷的妖艳的紫色眸光,在那把苗刀上轻轻的看了一眼。苗刀就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不见了,安北冲过来的时候,一下就变得赤手空拳了。
在那一刻,我的呼吸停滞住了。
这个家伙居然已经能够操纵时间空间的规则,让空间里的东西随时随地的消失。安北激动之下根本就不管苗刀在手中消失了,眨眼就冲到了紫幽的面前。
紫幽的眼睛除了冷漠找不到其他任何一种的感情,他白皙颀长的手指头冷冷的抓住了这个少年的面门。
“咔……”
我听到了一声颅骨碎裂的声音,我心头一跳,他这是要杀人了。
紧急之下,我抱住了安北的身体,颤抖的吼道:“饶他不死,我求你了。你杀了他外婆,你难道还不许他找你报仇吗?反正他永远也不会……也不会伤害到你。”
“杀人?”紫幽看着我,嘴角终于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笑,“杀人这么脏手的事情,你何时见我做过?米婆不是我杀的,她是死于斗蛊,是我的本命冰蚕蛊重创的她的协天蛊。”
冷笑之际,这块冰冻紫地瓜,猛然间就在眼前消失了。
我搂着安北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恍恍惚惚中就从眼角流下来了,“我们将来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对手?”
“只是一个没法撼动规则的对手罢了,并未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可怕。”眼角的泪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擦去,我伸手一摸,在指尖上停留了一点白色的光点。
没法撼动规则的对手……
那这个规则是什么?
我探了探安北的鼻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脑骨应该只是有些许的裂缝,不会造成致命。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出来,我低声问道:“难道……他不可以杀人?”
“小丫头,你很聪明。”那个声音低低的夸赞着我,让我从方才的恐慌中逐渐摆脱出来。身上出汗全都凉下来,此时此刻竟然觉得有些冷。
我扶起安北昏睡的身体,在这间房子里另找了一间里屋。
这间房间里到处贴满了奖状,还有很多学生用的书,已经文具用品。这里应该就是安北以前住的的房间,他被我放在了床榻上。
诊脉过后,我有点不确定他的情况。
安北这个样子应该是死不了的,可是能不能再次苏醒过来,根本就是一个谜。按照唐门的医术来诊断,我虽然才入门,可诊断的结果是这少年怕以后要成了植物人。
紫地瓜下手的分寸刚刚好,弄不死人,又把人弄的永远无法苏醒。
到了晚上十二点,时间一到我就扶着安北穿过镜子,从电梯逃离坐标。坐在电梯里,我脑子里发蒙,闭上了眼睛发呆。
安北这次太唐突了,他如果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对死去的米婆交代。
身子却被一双冰凉的手轻轻的搂住,他吻了我的侧脸,“别担心他的伤,找易凌轩就好了,他最擅长这种疑难杂症。”
“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莽撞,他不该是那种人?”我失声说出来,手里面紧紧被我护在身边的安北,难道是仇恨蒙蔽了安北的双眼,才会让他如此失态莽撞的吗?
那个声音有些许的威严,“是我授意他过去的,并非他自己莽撞。”
“什么?”我猛然睁开眼睛,凌翊比我高出一个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深邃的眼中带着一丝凌厉,唇角扬起了一丝邪异的笑意,“别吃惊,是我利用了安北。我想让他出手试试紫幽的弱点……”
紫幽的弱点,就是不能杀人。
或者说连鬼魂他都未必能下手下了,他偷袭太白大人的时候,也只是在太白身上下了噬魂咒,并未对它真正的赶尽杀绝。
应该不是这个家伙心慈手软才对,反倒像他被魔种规则束缚了。
四目相对,我咬了唇问他:“那如果紫幽的弱点不是这个,他真的把安北杀了怎么办?我能感觉到,你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他就死了。”凌翊动了动唇,手指轻轻的挑起我的下巴,“你应该早就看清我的为人,我不是什么好人。小丫头,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迷离了眼睛,凝视了一会儿凌翊,低声道:“难道我就是什么好人吗?”
凌翊的做法我并不反感,一开始只是觉得震惊。
后来想想如果现在弄不清楚紫地瓜的弱点,那将来肯定会更加的麻烦。这个少年身体里是鲛人的魂魄,坚韧而又不拔。
当初就是从龙火中被搭救出来,凌翊亲手帮他转生的。
只要魂魄还在,这少年就不会走向真正的灭亡。
这时候,电梯门突然开了。
我感觉到外头的天光照进来,心头一凛,侧眸看出去。电梯已经在一楼停下来了,外头站了个身穿古代服饰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的黑衣龙袍,脸上戴着面具。
面具之下的唇,轻轻的扬起,“芈凌翊,你胆子好大,紫幽在到处想办法阻止你聚魂。你居然敢堂而皇之随意走动,你不怕他发现么。”
“我被发现了,损失最大的不是我,是你。”凌翊似笑非笑的领着我从电梯里出来,随手就将安北推进他怀中。
子婴还要靠着唐家秘术,将他兄妹两人的魂魄分开,凌翊如果被发现。首先不能继续进行的,就是这一件秘术。
子婴听到这句话,带着飞笑的双眸微微一寒,低眸看着自己怀中的少年:“他是谁?”
“普通人而已,受了点伤,我妻子怀孕了扶不住他。想让你帮忙扶着而已……”凌翊依旧用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子婴,好像是在等待子婴的反应一样。
子婴接触那少年,好似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眼神有些焦躁,“普通人?不对,他魂魄如此强烈,绝非是普通人。”
“那你觉得是什么人?”凌翊依旧淡笑的看着子婴。
子婴犹豫了半晌,唇瓣轻启,“是鲛人族的魂魄。”
“子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这少年是鲛人的魂魄。”凌翊挑了挑了眉,好像是故意在拿子婴寻开心。
子婴的个性实在,确实会被凌翊耍的团团转。
在我看来子婴被凌翊耍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凌翊,你别以为你不承认,就能把自己摘干净。”子婴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他冷冰道,“按照幽都的规矩,鲛人死后的魂魄,由南海流入归墟海底眼。最后顺着冥河,进入忘川水永世不得超生,所以鲛人才会一天比一天的少。”
凌翊眼中的笑意丝毫不减,“那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个少年?按照幽都的规矩,斩尽杀绝吗?”
“你应该清楚鲛人的破坏力”子婴是一副你留着他干嘛的态度,“你不要忘了,当年可是你芈氏一族,在海底放的一把龙火。它们也不会灭族。”
凌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不算灭族,你们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吃了一只?这只也交给你,你愿意熬汤就熬汤,愿意煮了吃,就煮了吃。”
把皮球一脚踢给了子婴之后,凌翊瞬间化为无数光点,融入了我手上的戒指当中。
那个速度实在太快了,连我都有点猝不及防。
“还幽都之主呢,你就知道把难题交给别人该死的芈凌翊……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子婴被活活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被凌翊气的跳脚绝对不是第一回,凌翊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我也早就见识过了。
我倒是见怪不怪,只是有些好奇,当年鲛人族的灭族之事。
听他们言语之间谈论到的,应该是鲛人族的魂魄实在太猛了,幽都自古都有规矩。鲛人死了不能入轮回,也不能产生新的魂魄。
最后,这样依旧不能遏制鲛人族的强大。
才有人在海底放了一把龙火,将鲛人一族一举覆灭。
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产生某种交集。鲛人族到底是什么时候灭族的,是十七年前吗?
还是更久之前……
凌翊应该不会做无用之事,这个名叫安北的少年应该有大用。
子婴一挥黑色的衣袂,语气有些气愤,眯了眯眼睛,在低声喊了一声,“梨芸,扶着他。”
“这个人要怎么处理?”赢梨芸从拐角处出来,将安北扶在了怀中,她的脸色微微有些为难。
好像是害怕子婴让她伤这少年。
谁知子婴却是摘了面具,细细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脸孔之后,冷声决定到:“先送去江城医院,找一个叫易凌轩的大夫,让他先把人给救活了。”
“是。”赢梨芸扶着安北立刻领命离开,这老婆婆喝了鲛人汤之后,不仅貌美如花。腿脚一变得利索了,抱起昏睡的安北离开的时候那速度可不慢。
眼下就剩下我和子婴,我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子婴,你一直在这里等着吗?我爸妈出来了吗……”
“你是第一个出来的。”子婴侧眸看我,眼中带着一股肃冷,“苏芒,你的铃铛呢?”
“铃铛……铃铛……”我支支吾吾了两声,有些不敢说出口铃铛的去向。最后一咬牙,说了实话,“交给凌翊了……爸爸,你出来了,司马倩你没事吧?”
司马倩冷着一张脸,从电梯里出来。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什么没事啊。
我看她就是一脸心事的样子,“阿倩,你是不是在坐标里遇到了什么?”
“没遇到什么,总之,你爸爸是好人。我……我以后不会跟着老板了,你们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司马倩的小手握成了拳头,一甩头发,在我们面前离开了。
我愣了愣,有点想去追司马倩,却找不到追她的理由。
于是,立刻就去问唐国强,“爸爸……到底怎么回事?司马倩怎么……”
唐国强没有回答我,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摁在了子婴的手腕上,“唔,你们两个的话魂魄融合了有三千年了,时间有点久,很是棘手啊。”
“当初我去唐门求助的时候,你爸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套说辞。”子婴语气有些揶揄,好像一副你们唐家人全都是水货的样子。
我爸爸脸色微微一寒,冷然收回了扣在子婴手腕上的手,“子婴,少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你是觉得我唐家没人对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三千年过去了,你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子婴在这件事情上,对唐家的怨气很大。
可以看得出来,子婴已经在做最大的努力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