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部分选择第一时间外放的新科进士外除知州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推官或者知县。有背景靠山的赴富庶的上县为官倒算是美差,无人脉关系的只能去贫瘠下县熬资历了,很难做出政绩。
大定的“府”有京府与非京府之别,一般府之长官称知府,唯开封、江宁两“京府”之长官皆称府尹。为正四品官。府官掌一府之行政、教化、钱粮、治安。州:“州”之长官,称知州,品秩为从五品,州有大小,有直隶、属州之别。大的“直隶州”为直隶于省之州,地位与“府”相同;小的“属州”,属府管辖,地位与“县”相同。县:“县”之长官称知县,为七品官。府、州、县之行政体系与职务,大致与秦楚相同。
“府”、“州”、“县”虽在布政使司之下,实系地方之基层行政组织,与“布政使司”介于监察行政之间者不同。
另,大定并改楚的路为府,以税粮多寡为划分标准。粮廿万石以上为上府。廿万以下十万以上为中府,十万以下为下府。
而县则按缴纳田赋的多少分为上、中、下三级,六万石到十万石的为上县,三万石到六万石的为中县,三万石以下的为下县,县衙一般为七品,少数县粮特别多的或地位特殊的为六品甚至五品。
下县多在偏远地区,虽说天高皇帝远,但往往会成为被上司乃至朝廷遗忘的角落,蹉跎颓废是难免的,升迁是千难万难,有个灾祸什么的第一时间被推出来问罪以儆效尤。可以这么说,去下县为官,早晚会认命,成为混吃等死、碌碌无为的庸俗之辈。
可在京候缺补官,也多半不能如意,难哪。
本科取进士三百五十余名,自是不可能悉数共聚。事实上,自打入京,贡士们便开始“拉帮结派”,进出于各大会馆,仿似泾渭分明。
此乃大势所趋,倒非是矫情,即所谓乡党者也。
周制,一万二千五百家为乡,五百家为党,泛指家乡,此时“乡党”则指乡亲、同乡。
“结党营私”是司空见惯的现象——官吏结成朋党、帮伙、派系、集团,谋取个人和集团的利益。结党后,成员互相倚恃,彼此回护,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形成利益共同体。其间各种关系,往往盘根错节,虽不是严密的组织,但粘合性很强,外力不易撼动。
那么,结党以什么为纽带?血亲、戚族、同乡、门生、故吏、同学、同年、友朋,都可作为纽带。血亲、戚族纽带当然最牢固,但结党的范围不大。门生、故吏、同学、同年之类作为结党纽带,虽具有韧性,但结党的范围也不大。同乡纽带,旧称“乡谊”,作为结党纽带则既比较牢固,结党范围也往往较大。乡谊有疏密的差别,越是小同乡,纠合越易紧密。
以乡谊结成朋党、帮伙等,是一种官场常态,是政治与乡土观念相结合在官场上的反映。考其历史,可以溯至古远的时代。例如,曹魏时有汝颍集团、谯沛集团,大定有洛党、蜀党、朔党,
在王安石和司马光相继去世后,党争并未停歇,反而愈演愈烈,并且新旧党派也发生裂变。其中保守派分为三派,以苏轼、苏辙为首的蜀党,以程颢、程颐为首的洛党,以及以刘挚、王岩叟、刘安世等为首的朔党,相互攻击,不可开交,被称为“蜀洛朔之争”。
苏轼、吕陶都是四川人,故称“蜀党”或“川党”;而“洛党”则以程颐为领袖,朱光庭、贾易等为羽翼。
司马光去世后,朝廷让程颐主持丧事,吊丧当日,是朝廷祭祀明堂大礼,进行大赦,于是群臣往贺。然后再去祭吊司马光,然而程颐认为“庆吊不同日”,于是苏轼和苏辙只好半道折返,苏轼说道:“鏖糟陂里叔孙通也。”,意思是指程颐犹如汉代出身不好迂腐的叔孙通。
有一次是定太祖忌日,在相国寺祈祷,程颐让僧人准备素食,苏轼取笑他说:“正叔(程颐字)不好佛,胡为食素”,程颐道:“礼,居丧不饮酒食肉,忌日,丧之余也。”,然而苏轼则认为完全不必要,于是让准备荤食,并且开玩笑说“为刘氏者左袒!”,效仿汉代针对吕后的典故,于是程颐同其弟子范淳夫等食素,而苏轼和秦观、黄庭坚等食肉,两派对立,从此开始。
其后双方矛盾愈演愈烈,直至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