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又有人查验请柬,亦是徐元杰的授课先生,自是笑盈盈的放诸入内。
嗯,此次院试,“鹅湖书院”考的不错,且广纳诸方贤士共聚,双喜临门,想低调内敛也是不成。
御书楼的大堂已然重新布置,颇有那个时空联合国大会的即视感。
大堂中央围了几张矮几、蒲团,显然是“主席团”的位置。往外又放置了一圈圈的蒲团,一直延伸到墙壁。
蒲团上已坐了七、八成人,冯过几个自去寻了位置坐下。场中众人虽只是窃窃私语,大堂仍是嗡嗡作响。时而有人望向这边,对着冯过指指点点。
冯过摸摸鼻子:哥虽然帅,也没帅到惊天动地、惨绝人寰吧,可别行注目礼了。
他心下嘀咕,全无成为“明星”的自觉,只饶有兴致地打量四下。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不免又是谈资----所以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十四岁的案首,有那一篇八股文、一首劝学诗及补全的李太白长诗,便已是惊才绝艳了,却仍这般低调谦虚,委实难得啊。
一旁的徐元杰与刘几、甘诚几个交换了个眼神,却是憋着要给世人“惊喜”。
一刻钟后,数人缓缓步入大堂,场中坐着的士子齐刷刷站起,尽皆躬身行礼:“见过诸位前辈。”
那几人中冯过只认识辛弃疾、资哲与信江书院山长任怀,余者皆是不识。
徐元杰很是识趣,低声介绍:“辛枢直身旁国字脸那位是龙川先生陈同甫,他左边的是费前辈,费前辈左边的是吾师长陈先生和书院山长徐先生,以及岩叟先生。”
冯过的脸色极为精彩,泛起一层兴奋的红潮。嗯,这才是一个少年应有的表现嘛,十四岁,怎能少年老成不动如山?
其实呢,冯过正暗自狂呼赚大发了呢,一次性见到这么些个“历史名人”,很刺激的有没有?
辛弃疾、费宏自不必说,“陈先生”与“徐先生”亦是来头不小哩。
先说前者,即陈文蔚,那个时空的《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记载:信州上饶人,字才卿,号克斋。朱熹门人。尝举进士。讲读铅山,其学以求诚为本,以躬行实践为事。理宗端平初,都省言其所作《尚书类编》有益治道,诏补迪功郎……
寥寥数笔,无法一窥究竟。但能举进士,又能讲学于鹅湖书院,且能教出徐元杰这等优秀的学生,足见其身负真才实学。嗯,至于其人生卒年代乃是“细枝末节”,不必细考。
而“徐先生”则是徐昭然,亦是记载不详。此人原名叫徐昭然,江西铅山人。又号潜斋,据陈文蔚《克斋集》记载:《书徐子融遗事寄赵昌甫》称“潜斋为人志气刚决,始游放外,为佛老之学。”
徐昭然师从朱熹,又与陈文蔚有师生之谊,乃是信州名儒。
至于“岩叟先生”,在那世更是记载极少,也亏的是冯过敬服辛弃疾,千方百计地收集与之相关的信息,方晓得此人。
《陈克斋文集》中有载其人:“铅山傅岩叟,幼亲师学,肄儒业,壮而欲行爱人利物之志。……岩叟虽无轩冕之荣,开径延宾,竹深荷净,暇日胜时,饮酒赋诗,自适其适,不知有王公之贵。……岩叟名为栋,尝为鄂州州学讲学。”
傅为栋,字岩叟,江西铅山人,曾为鄂州州学讲师,与稼轩来往甚密,彼此唱和颇多。
冯过曾翻阅过相关书籍,亦曾拜读过辛、傅唱和的诗词。呃,远不如辛(弃疾)、陈(亮)相酬唱和的那般闻名。
巧的是,今日辛、陈、傅三人皆在现场,冯过极为期待他们能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