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外红一连狙击战打响了。这是一场生死之战,红军投入了全部兵力,火力也不弱,但敌人行动迅速,冲出山口就呈放射状向四面散开迂回。
十三大队铁血部队,可对阵骑兵毕竟不多,也终究是长征以来补充的新兵太多,神经不够强大的一连右翼终被敌人突破。
位于七、八百米外一座山头上的大队部命侦察排堵住缺口,蜂拥而至的二十来骑由警卫排阻截。而敌团长眼见胜利在望,又极其可怕、不是时候的投入了团警卫连。红一连阵地相继被分割,敌人开始向红军指挥部后面迂回,大队部不敢跑,跑也是孤军,更跑不过骑兵,队部警卫排和敌人接上了火,炊事班老班长提起了烧火棍;只有几个人的卫生队开始寻找趁手的家伙。。。。。。
丘陵地带阻敌的红二、三连开始救援团部,更多的敌人涌出了山口,黄土大地上喊杀声此起彼伏。红十三队原为中央干部团,大半是红军长征严重减员、没有兵带的各级指挥员,不说其指挥才能如何,其临战经验和单兵战术动作起码也是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人,虽然一年长征就如警卫中央的最后一支铁血部队也损失过半,但这些人在几乎是各自为战的战场上却起到了稳定军心、稳住阵脚的作用;连被分割还有排,排被分割还有班,班都没有了建制后这些老指挥员、老红军们就自发的把惊慌失措的人组织起来。
和正规的骑兵交战,就是瑞金时期的老红军也不一定经历过,但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战火,不说其单兵战术怎么样,起码在战场上那种沉着和面对危险的临机应变就比不是老兵或半老兵们强得多,眼见了敌骑兵分割了红军阵地、阵地上开始有人慌了手脚的乱跑被砍死,只要没吓傻的人当然知道双脚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当然要振臂高呼:“向我靠拢,逃命死路一条。”所以敌人分割了红军一连阵地其实只有不多点时间的混乱,并没有敌人想象中那种丢盔弃甲或抱头乱跑被任意砍杀的场面出现,相反很快就组织起了几十人,十几人,甚至几个人都背靠土坎的各自为战。
红军铁血营,不说机枪配置到了班,起码三分之一有冲锋枪却是绝对,更不会是一般部队那种还有一半的人扛梭镖或刀棍,其余人人一支老套筒还是不会少,所以敌人骑兵要想很快把人砍完就办不到,相反还得付出高昂代价;但没有坚固工事在平原上和骑兵作战,又被分割后组织不起连续的阻截火力,敌人一个正规骑兵团就是被几次伏击后也不比红军两个营少,就是同等兵力,平原上步兵对骑兵落败也是早晚的事,但紧要关头战场西面突然传来大规模枪声,西边的小丘陵后边也突然卷起一股黄色狂飙,喊杀声近处,一面竖条白底的“中国工农红军”八一军旗清晰可辨;担任全军战略牵敌的红十大队到了,当然,还有三纵侦察大队和总部特勤队。
那卷起黄色狼烟的五骑战马不是特勤队还会是谁?更有那单手射击、左手提战刀的领头者不正是铁英“班长”吗?
红军担任战略牵敌的后卫兵团、十二团在六盘山南侧击溃敌一个杂牌骑兵团,见红军主力留下阻敌的部队只有十三大队一个营,根据不断有敌情出现,部队两股合做一股,自动担任起掩护红军主力的任务,沿大部队走过的道路随后跟进,翻越六盘山后于中午十分到达青石嘴。时红军主力已经北上,部队准备造饭时侦察大队发现敌情,而且是向着红军主力的路线去的。
部队来不及做饭,仍以侦察大队为前卫向北侦察前进,不期在前面五、六里路时侦察员听到十三大队和敌激战的枪声。团长和铁英几人判断是大部队后卫和追击的敌人又接上了火,遂加速前进。在前进的路上和敌人从西边追上来的一个步兵团遭遇,十二大队和十三大队二营留下阻敌;十大队和侦察大队仍增援红军后卫,但还是晚了一步,主力留下阻敌的十三大队在偌大的一片开阔地已经被敌骑兵分割成几片,显然是红军指挥部的地方更是凶险,敌骑兵在指挥部外围往来驰骋,逐步向中间压缩。铁英看时,红军指挥部连拿勃朗宁的人都加入了战斗。
十团没有了突然袭击的时间,铁英率四排长、春望和两个苗家骑兵上马;十团长命全团能发声的都发声助威,现在没有什么战术可讲,除了轻装猛进,就只有大造声势——不战而屈人之兵。
几百人整天介要杀人的声音非同小可,敌大骇,可红军指挥部眼看攻陷在即,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红军大部队还只是听见了声音,不舍,红军进入眼界的只几骑快马,敌以十余骑来迎,其主力加快了向十三大队进攻和砍杀的节奏。但敌人以多于红军两、三倍的优势力量来阻截红军的五骑战马,却是还没有照面就被铁英的一支快枪和四排长们的冲锋枪撂下了马去。铁英命四排长和春望两翼掩护,自己和两个苗家骑兵呈三角形直突围困红军指挥部的敌群。两、三百米的距离内间或有小股敌人拦阻,皆未接战就遭隔远射散。铁英未到,敌人以现慌乱之状,待五人撞入敌阵,敌人已经组织不起像样的阻截单位了,只有各自为战的扑近和他们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