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英一拍脑壳,说声:“是了,回去吧”,这话有毛病,被误解为“算了,都回吧”。四排长和“板”要走,可铁英却不动,呆呆的盯了河水看。“板”差点哭,四排长汗水都流了出来。为什么?因为这人神秘叨叨的已经开始在收拾刀剑和镖囊,不过这也不说明什么,可他在紧扎那大得吓人的裤衩时就不一样了,想是要做那前无古人、今后也不会有来人的惊天蠢事,“板”如何不哭?一把将情郎儿抱了:“傻了呀?要去送死一同去”。
“板”坚决,可铁英决定了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说:“先莫慌了手脚,我已经寻思好了,且去上游峡谷出口处寻一韧性极好的水杉,弹了出去也必在几十米外,顺水而下到了此处也早到了对面水道,死不了”。“板”和四排长两人瓜瓜的盯了铁英看,如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知坳不过,却要随了铁英去上游看个究竟。铁英正要人帮忙,也不拒绝。
几人去上游不到两百米就到了峡谷口,水流从峡谷里冲出豁然舒展,有一种宣泄的“哗哗”声;大部向这边的凹弯形成廻流向下游拥出,中间一股高出河流的主流自然向有宽阔水域的这边形成,离岸边四、五十米;主流对面正如铁英所说,平缓了许多。峡谷出口的岩壁上不乏松树,铁英所说的水杉也有几颗。
铁英在岩壁上割了一根粗长葛藤,爬上一颗高大挺拔的杉树栓了,几人费好大力气才把树干拉成弓形,找一岩石固定后铁英拍拍手笑了,说:“没问题吧,这一弹说不定就到了对岸,哪有什么凶险”。“板”知道铁英有提气的轻身功夫,虽然不至于一下就飞到了对岸,但过主流却是绝无问题,不至于被卷进了漩涡;凭他在金沙江一口气潜泳百多米距离的水下能力来看,对面那不算很急的百多米水道应该难不到他,何况这人常常还有出人意料的潜能呢?放了些心,理理铁英缠在腰间的飞虎抓,低了头声音却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小心啊,别、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哟。”
答应什么了?娶她?让她早成为自己的女人?没有的事呀?可谁叫你在别人问话的时候“。。。。。。”,不语就是默认。但铁英这回不想扁人,握了“板”的手向四排长豪声而言:“照看好‘板’,向司令员汇报,我过去了。”
铁英想去掉累赘不穿,可除了身上一条硕大裤衩,实在是没有多的累赘;二十一柄飞刀、两把刀剑不可能不带,石子遍地都是,可以不带,牛皮绳子的飞虎抓呢?铁英看了看对岸怪石崎岖的山势,也无可奈何的把绳子扎在了腰上——就这身零碎也算是累赘到家了。但这点零碎耽搁不了他的轻灵,上了弯曲的树干后一刀割了绷紧的葛藤。
水杉绵实,弹性极大,“呼”一声响后,一团黑影成一条抛物线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板”不能喘气,喃喃一声“铁英呀”,不想几十米外传来铁英一声“回去”,像是回应她的声音,依稀一声重物落水声后四周又只有水流声了。
铁英实实在在的坐了一回土飞机后一头扎进了水里,但却不是如他所愿,想是在树上的位置不当,下水处正是河水冲出峡谷最激流的地方,只眨眼间就被冲出去百多米;
好一个陆地上的杀神,既然有思想准备就不慌,下水后不减神威,狗刨和排字水【假自由泳】齐施,在冲进廻流的前几十米好歹游出了激流;这边风景独好,水情果然如“板”的判断,过了激流虽然还很急,却并无漩涡。
铁英放了心的发力猛刨,眼看到对岸山脚还有四、五十米,水流却突然急速起来,他急抬头看,原来离下游峡谷处还不到百米、是河道突然变窄了的原因所至。
宽阔的河面突然缩小,河面顿显波澜壮阔起来。
他知道凭现在的水流,在进入峡谷前是游不到对岸的,如一旦被卷进峡谷就是好多个铁英都死了。
铁英不想死,吸一口气使千斤坠一个猛子直插河底,但在下潜途中耳朵突然轰鸣,随即便进入一片死寂和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觉之中,再睁眼看时,一种隐约的昏黄连眼球都胀痛起来,他究竟是长江边长大、也疯大的人,知道这是压力所至,急割大裤衩布条塞住耳朵,却感觉还是控制不住身体;饶是铁英战神,在这大自然的威力中也不过是一叶鸿毛,任他在五、六米后就不能下潜,随水流一泻千里,无能为力。他这回慌了,侥幸的向水底抛出了飞虎抓,万幸爪子在沉入水底并随他向下游移动的过程中抓住了什么东西,铁英借以下潜到了水底,不敢怠慢,摸到斗大一块石头,稳住身体后,抱着石头一步一步向岸边艰难的行去。
如被人无意间看见了哪个疯子在安顺场附近泅渡大渡河,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个人不会死,因为他在二十几分钟后才在岸边冒出头来。铁英没有死,只因为他的四祖爷爷在四川江津老家那个叫鹰嘴崖的水潭里强行教他闭过两年气;一直坚持不懈练气的铁英当然不会死,否则他也不会傻到白白的跑去谈虎色变的大渡河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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