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刀法可能都没有对付地下乱滚之人的招数,炮头亦然,也厉害,可再厉害也施展不出什么泰山压顶、横扫千军的威猛招数,对这种不是赖在地上、而是起不了身的无赖之人也一样没有讲究的撅了屁股乱砍,可能比地上逃生的人还要难看或狼狈。你想想,人之将死就是一根稻草都会被拿来救命,那种求生本能还不把从小吃奶就练就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两匹马错身过去后,何松就亡了命的向右滚出,炮头反应不慢,一刀挥出这人却先倒在了地上,当然要跟着下斫,险险把这人的脚砍了去,可再砍第二刀时,这人已经滚出大路,炮头自然要撵着砍;两个骑匪圈马回来要杀,何松滚下一条土坎后已经拔出了刀。炮头人没杀到还不见了前面三挂大车的踪影,气癫,和何松交手两招竟丝毫不落下风,命两个骑匪前出截住商队,自己独战当前之人。
炮头三几十岁,正值壮年好年华,一把大刀势大力沉,劈出一刀隐含幽光还有空气激荡之声,刀是好刀,人是强人。何松得铁福直接教诲,虚实不明必不敢出全力一击,无异破釜沉舟,和况地势对自己不利,何况才死里逃生缓不过气,看土匪强劲的后继之势,估计就是全力一击也是釜破还不一定沉得了舟;只守不攻,不是伤人一刀绝不阻格,逐步向旷野中退去;骑匪看了欢喜,打马向前面大路去了。
炮头是绺子里负者打仗的人,相当于全部绺子里的人都得听他调度,有了不起的实力和地位,自然也有了不起的自负;除非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手下喽啰崇拜至极的盯了他看,所以一般炮头都不轻易出手,可如今失了坐骑就不得不战,还是面对一个人,如果杀一人还要帮手的话,估计炮头的位置也不要坐了,所以炮头杀不杀得赢都得杀,何况眼前之人还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炮头不自恃有些斤两、谦虚谨慎点的话,合三人之力群殴,估计何松最多只能拉两个垫背的,可这就是以武力说话的土匪,也是几千年武者行的劣根,连完全还有东山再起机会的楚霸王项羽都有“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所谓羞耻心,最后割头自尽,谁说不是那武者的荣耀心做了怪?所以一对一就给何松留了活命的机会。
一对一,就是多强大的对手何松都不一定怕,不是他还不了手,对手弱点未暴露还手也是白费体力,可两个骑马土匪要截车队他就不得不出手:三车货物事小,七条人命事大。略慢一慢,土匪一刀劈来,觑得真切处,何松右脚退一步,险险避开刀锋,翻身一刀竟以诡异的廻旋剑法刺出,刀尖直刺土匪右肩。这是何松第一次出手,又是意想不到的招式和角度,土匪吃一惊,但想是杀人不少,急撤右肩回挥大刀砸何松刀。
土匪刀法凌厉,势大力沉,何松也没指望一刀就把人杀了去,更没有做破釜沉舟的打算,土匪回刀即拖刀便走,跟着后踢左脚,竟是铁家截腿中的撩阴腿法。两人以大刀对杀,基本没有身体接触,莫说后踢,就是正面一腿都踢不到人,自然撩不到什么阴,可脚后跟带起的雪团呢?直扑土匪脸部,整得土匪以为是暗器,手忙脚乱后退还以刀去格;可惜何松要急着救人,如不是,返身回攻必抢尽先机。唿哨一声,坐骑从旷野里奔出;可惜何松刚才在大路上求生时被土匪马蹄踩了右腿,翻滚中又被背上大刀和石头咯伤了后背,几步后又被土匪缠上。松大怒,回身出刀竟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眼见土匪两骑已经远去几百米,大悲出声:“贼子休要伤及无辜”,绝望,不想大路后面风雪中撞出一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何松如何?风子来了”。
“前面,救。。。。。。小心、枪”,救人的人字还没出口,何松就见被他撂下马的那个土匪枪手居然蠕动起来,一支快枪也向后伸了出去;枪手没死,何松要救风子,可惜还有几十米距离,可惜土匪炮头功夫不弱,在何松分神的一瞬间直刺一刀,化去何松斜劈一刀还顺势拖腕横切,饶是何松退得快右肩胛也披一刀,皮卦和棉花破绽处,露出贴身的白布短卦来,刀锋再进一寸何松非死即残。
土匪快刀,何松差点筋断骨裂,可也阻不住路上枪手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