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平穷也落后,红军初来乍到不好开张工作,虎子他们要好点,沿河驻扎的敌人和隆城敌师部已经退走,只隆城还有一个营驻防;离侦察队隐蔽地二十多里外有一个叫吼滩的乡镇,乡上有个粮站,有几十几个乡丁,另外还有个盐监所,也有几十几个盐警。【】。。。。。
铁英还没听完就开始眨巴起了眼睛:隆城那个营他可不敢去动,他尝到过川军的厉害,虽然里面有很多侦察队急需的好东西,他也不想去惹祸。但这个什么吼滩就不一样了:粮食和盐巴都是目前侦察队急需的东西,几十个土乡兵、土警察他还没放在眼里:“管他什么川军和双枪兵,老子还是用偷袭的办法”,做了决定的铁英振奋起来。而指导员却犹豫:部队刚安定下来,虽然缺少粮食,但有猎物和野菜充饥,坚持个三几十天不成问题,等重伤员伤好了、部队也休整好后再做打算不迟。其实指导员还有层顾虑:这只队伍是他的老底子了,现在红军主力不知去向,看这深山老林方圆几十里见不到几户人家,今后的斗争就不知道有多艰苦;部队就这百十来条人枪,经不起折腾。
指导员犹豫,铁英和虎子就有些焦躁,虎子说早晓得就不回来报告了,就凭自己带的三几十个人也该把吼滩给端了,免得回来还缩手缩脚、怕痒怕痛的,嚷嚷着要自己带人去打吼滩,看架势是非要把这块肥肉吃了不可。
铁英有文化,清楚红军的纪律,知道部队的最终决定权在政治委员手上。他本来就不想当什么队长,除了打仗杀人,他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自己一个小娃儿,管不了大人们的事,也搞不懂啥子训练和什么宣传教育之类的事情,还不如闲了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鳅黄鳝轻松好耍。遇到这种事情大可以甩袖子走人,保证用不了两天就追上大部队和司令员。可司令员能答应吗?虽然不一定是贪生怕死,但一定是不负责任的逃兵;红军里都无法呆了自己能做什么?聚啸山林、杀富济贫,然后就把国民党灭了?他还没有狂妄到那种地步;在目前这种困境中丢下百多个把信赖和生命都交给自己的战友拍屁股走人,他宁可先把指导员绑了;铁虎是口无遮拦的急性子,发了通莽脾气连想都没有想过走什么人了,所以铁英就很了不起的难得说了一通自己想说的话:部队要行军打仗,没有粮食不行,虽然现阶段狩猎不成问题,但也不可能人人都背着几块野兽肉到处跑;这些肉最多两天也就臭了。天气一大,等这些野兽恢复了体力,就会跑进森林里躲起来的,再想打就困难了;现在吼滩有现成的粮食,敌人以为红军都过河去了,基本上没有戒备:
“我们这次去不是跟敌人打架,目的是抢粮食,部队打了几天仗后,衣服都烂得跟讨口子差不多了,能整到点布匹和鞋子就更好了”。
指导员爱惜部队才犹豫,何尝不知道部队的处境:不管部队今后是走是留,有粮心不慌才是硬道理。何况凭铁家兄弟的本事,莫说两个排的乡兵盐警,就是正规野战部队又何惧;只是担心铁英那敢捅天的胆子,同意了打吼滩还是再三强调不能让部队再受损失了。
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铁英又想让谁死了?当然理解;虎子莽汉,少有花花肠子,听了指导员说话马上就欢呼起来。
侦查大队决定打吼滩虎子和几个排长就等不及,但又不可能一窝蜂都跑了去,决定由铁英队长和铁虎副队长带二、三排执行任务;指导员和一排留守,继续修建营房和打猎。
天色已晚,部队决定翌日晨出发,二、三排长欢欢喜喜张罗出山的事去了。铁英是夜猫子,少有瞌睡,找了些绳子后和虎子一起钻进了一排的住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