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之际刘大胆一转头,眼神恰与陈昶接触,其中威胁恐吓不言而喻,这让他心头不由一沉。
就在恐惧之际。
厉喝声响起。
“刘大胆你抬头看着本官答话!”
刘大胆颤颤巍巍抬头,待看清上座之人后他愣在了原地。
眼前不是自己梦中的大堂,但那上座县令所穿官服、眉眼五官以及那威严的眼神,不正是自己梦中县令陈江河吗?
“小的错了!再也不敢做伪证!”
“这全都是陈家给钱让我污蔑宗佑,我们这些外乡人那敢和陈家二爷争斗,当天是陈昶带着一众恶仆来家中抢娃娃,还将刘宗佑打伤,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没有任何隐瞒,刘大胆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目击证人更改口供,原告、被告位置又一次相易。
全场哗然这在所有人预料之外。
“刘大胆你不要血口喷人!”陈昶对着刘大胆怒目而视。
甚至于在恼羞成怒下,还直接开口以其母为威胁。
“大胆!陈昶,你光天化日行强抢孩童,私底下买通证人,今日又敢在大堂上行威胁之事。”
“本官先罚你杖责一百,等案件结束再数罪并罚!”
随着陈江河朗声开口。
两侧官差持杀威棒直接将陈昶叉起。
没有言语径直几棒下去,打得他皮开肉绽声,叫苦不迭,这惨叫听得在场众人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发出闲言碎语。
特别是一旁的陈大胆,梦里被杀威大棒打得记忆又一次唤醒。
看着凄惨的场景他下意识摸了摸屁股。
还好自己没有犯浑说谎,不然县太爷再给自己几棍,那滋味可不是人能消受得了的!
然而还没几棍功夫,惨叫声却是戛然而止。
陈江河见状连忙开口喝止。
“停手,犯人现在是何情况?”
刑罚暂缓,差人用棒身将陈昶面翻了过来。
只见其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启禀大人,不过五棍功夫,这犯人就吃不住昏了过去。”官差将事情如实汇报并提出建议。“不如我等用水将其泼醒,再将剩余九十五之数打完?”
陈家老太老泪纵横,甚至趁着杀威棒挪开的功夫,直接扑到了陈昶身上。
“大人,不能打了,再这么打我就没儿子了!您要打,就连老身一起打吧!”
场外村民都露出不忍之色。
不少人纷纷开口,想为陈家老太说上两句好话,一旁三老中的陈道也忍不住转头看向大哥陈名弼。
央不住老兄弟的恳求。
弼老不得不拉下老脸开口求情道。
“陈县令,陈家老大去年犯病离世,如果您又打死了陈昶,这不是让陈明秀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所谓法不外乎人情,大人不要将人往绝路上逼!”
有乡老带头在前,村民争相效仿,一时间场中尽是求情声。
陈江河低头目光扫视过众人。
满堂村民竟无一人低头,愚昧至此,让人心寒!
“好一个法不外乎人情!如此丧心病狂者,凭什么让本官法外开恩?”
此时趴在儿子身上的陈老太凄然哀声道。
“大人,陈昶是为了陈家子孙才会出此下策,请大人看在舐犊情深上,法外开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