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精壮美男子,正恶狠狠地瞪视着街口的每一个人。
我叫龙昊,是静海县的新任普头......
作为普头,杨知县没听到的冤情,我去听。屠典史没解开的案子,我去解。我师傅不想上的班,我替他上了。这就叫做普头!除暴安良,护卫地方,就是我的责任。罪恶的克星,就是我——龙、日、天!
从今天起,绝对不允许有人再对我大声说话!
“唷!这不是龙捕头嘛!”,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次奥,“谁呀!”
龙昊大怒,抬眼一看却是百花楼的老鸨子,杜十一娘。
“哼”,他没好气地收回出鞘的官刀,“什么事?”
“嗐,能有什么事。是什么风把龙捕头吹到我们店门口了,既然来了,又怎么不上去喝两杯呢?”
这杜十一娘据说年轻时也是一代名......那个,服务业从业人员,在南京城的名花榜上也曾留过名。只是出道晚,眼光又差,巅峰期很快过了以后便想找个有钱的老实人嫁了,但没想到钓鱼反被鱼给钓了。多年积蓄化为一空,不得已便又回来造福乡里。
龙昊竖掌一挡:“免了,我们公差上门,别的客人该不敢进了,若恶了你的生意,我却吃罪不起。”
老鸨一阵尴尬,特么地刚接到店里的王八来报,说是龙昊站在街口堵人,凡见到有意进门的客人就把人家盘问一番,闹得这半天都没客人敢上门了。
其实龙昊倒也不是故意,鬼知道为什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反正突然就不想走了,又是十字路口,干脆就驻足一会儿,顺便试试官威。
本来想“一朝柄在手,清风满天下。”
没成想“客官里面请,姑娘都不差。”
那老鸨是个重义轻利的人,非说“有您捕头大人来了,那起恶客自然就不敢上门,我们的生意才能做的安生。就为这,您也该算是小店的东家了,今天这顿酒我请了......”
龙昊心中感叹:唉!百花楼是纳税大户,她们家的面子,委实也不好驳的。这可真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
到得店内,直接上了雅间。
“龙捕头看看牌子,想找哪位姑娘,我给您叫去。”
因为他是头回上门,老鸨很清楚,便端上来一个盘子,里面十几支木牌,写着:春花、秋月、如烟、若雨等等艺名,让龙昊挑选。
龙昊看了看心想,上辈子好歹还有个照骗呢,你这里图都没有,说个头。
便问:“啧,有没有双马尾的萌......算了,估计你也不懂。”这便是穿越的坏处了。
又道:“就把你们这儿的头牌叫过来看看吧。”
老鸨十一娘听了这话便有些为难。
龙昊倒是不太意外,只是边喝茶边问了句:“怎么,舍不得了?”
杜十一娘连连摆手:“哪里的话......”一个捕头手底下管着几十号狗腿,虽然没有知县的票牌也做不得什么大妖,但有事没事过来巡查一遍也是够她受的。这关系必须要搞好,只是......
“香君这孩子......好久都不接客了,倒不是有意怠慢龙捕头。”
“为何?”
“说是身上不爽利,不能伺候。她说要想让她服侍的,必须能对上她写的一副对联。但自从她写出那联儿,小半年来还没有人能对得上。再这样下去,我这百花楼的生意非黄了不可。”
“噢,还有这种事?”
呵呵,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前世听他一个朋友说过,这行里都是些流水线作业,已经很少有这种灵魂交流的淳朴古风了,唉世风日下呀。想到这里龙昊便来了兴趣:
“什么对联,说来听听。”
老鸨想了想便念了上联。是:霸王别姬,心犹痛楚。
嘶,龙昊一听,有点儿意思。
他问:“这位香君姑娘莫非是有私情乎?”
老鸨闻言愁道:“也不算......有吧。就半年前认识了一个穷书生,开始一阵儿两人可谓蜜里调油,山盟海誓,那书生还闹着说要筹钱给她赎身。但后来又说恩科的日子快要到了,得先进京赶考,赎身的银子没筹到,我们香君还倒搭给他不少盘缠,然后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