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前,打开院门。
只见门外竟然又来了两个年轻女子。
一个是:下着米白色暗花马面长裙,上罩荷茎绿“熹狮戏球”立领对襟,看上去既青春明丽而又不失于艳俗。胸前还坠着条珍珠链双凤戏牡丹金锁,富贵显见但却并不逼人。她只笼着手静静立着,等候会见。遗憾的是头上也戴着一顶帷帽,叫人看不清长相如何。
而另一个:则只是简单的淡粉色袄衫加月白色丝裙,所用料子也不甚精美。不过倒是没遮面,使人能够一眼能看清楚,她那还稍有些稚嫩的面容,很是甜美。只是,似乎略有些局促不安。不仅正低头抿嘴、微微扭动着身子,还将背在背后的双手食指不住地拉扯。
龙昊感叹:啧,怎么才刚升了个芝麻小官都算不上,就又是收钱又是收人的。今儿还再来两个?马太效应真就这么恐怖的嘛?那可真得祝大家——也都能被马太眷顾,走在人生上风向、越来越强正循环了。真心的。
而金莲则是扫了一眼门口两人后,便对贵气的那一位惊呼一声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原来来人正是王心坚与徐夫人的独女,王家小姐,闺名玉佳。
她淡淡道:“母亲命我前来道谢”,说着便向金莲身后的龙昊一福,又掏出100两和50两的两张银票递给金莲,示意转交给龙昊:“母亲说这是剩余的谢礼,还请捕爷笑纳。”
金莲伸手接了交与了龙昊,后者一时还没想好怎么装,呃不是,怎么回应,只先胡乱地应了两句。
王小姐这才又稍微放松些地对金莲小声道:“再便是来看看你过得如何。”
金莲闻言脸上又是一红,其实他到龙家来,根本就是徐夫人的主意。也就是徐夫人当日对龙昊所说的“另有谢礼,包你满意”。此刻被故主暗暗戳破玄机,当下羞恨无地。
便扯开话题问另一位少女:“不知这位姑娘又是?”
粉衣小姑娘闻言,一咬牙后抬起了头、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
先是跟金莲一福,又大模大样地向龙昊拱手道:“我叫张嫣然,白鹭医馆的张郎中是我爹爹。听说龙捕快查清楚了王家老爷的事情,还了爹爹一个清白,便特地来谢谢你。”他不知龙昊已经升了捕头,自顾自地又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道:“这是我自己做的,里面有丁香、麝香、檀香,还加了些冰片,对肺最好了,夏天还有清凉解暑的功效,送给你。”
原来那张大夫当时是被王家的前姑爷吴怀恩,故意使人支走,骗到远地出诊的。本来想让他在王老爷死后背锅的,反正到时候流言已老,不认也得认。
但到了地方以后,张大夫敏感地察觉出事情不对,便又急速赶了回来。但一回来就被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竟背了这样的污名。当即便被气得连饭也吃不下了,整日里闭门不出,险些酿出病来。好在很快案子又被龙昊破了,大家这才又勉强还了他个公道。
龙昊见张嫣然的小虎牙甚是可爱,这场景又甚眼熟,对她倒是不觉紧张,便不禁笑了出来。
张嫣然奇怪道:“你笑什么?”
又心思一转,便有些羞惭:“莫不是嫌我的谢礼太轻了不成。”
龙昊此时忍不住狗男人附体,歪嘴坏笑道:“是呀,那你便如何是好。”
张嫣然不知真假,“你!”了一声后便不知该作何言语,只得低下头生闷气。
还是金莲解围道:“姑娘莫要听我家老爷浑说,他是同你顽笑、当不得真。”一边说又一边将二人让进了院内,就坐在院子里奉茶说话。
龙昊看着眼前的枫丹白露一脸尴尬,旁边张嫣然也是颇感奇怪,喝了一口后小声说:“喝凉水对胃肠不好......”
龙昊无语,但王玉佳是知晓就里的,抿了一口后,不以为意地同金莲说了两句闲话。又从袖中抽出一张帖子,郑重递给龙昊道:
“还有一事,家母请捕爷明日到敝府饮宴,说是要当面致谢。另外还有要事要与捕爷相商,请捕爷万不要推辞。”又向金莲:“届时姐姐不妨同来,和我说说话。”
龙昊问:“多谢夫人美意。赴宴倒还罢了,只是不知夫人有什么事情,又能跟我商量什么?”武管家不是已经出狱了嘛。
这王玉佳就也不知道了,皱眉想了想:“家母也甚感念捕爷的恩德,想来总是一片好意,断不至有什么烦难之事,还请捕爷不要多心。”
说完便告辞出门,自有等候的马车载去。
于是剩下张嫣然独个儿肯定也不能久坐,也就赶紧跟着告了辞。
龙昊恨恨地吩咐金莲道:“今日且不做饭了,去外面胡乱买些吃的回来就是。另外......顺便买些茶叶回来,要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