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呼延胡笙照常和侍女乌云一起来李欣的帐篷内照看,午时看着李欣吃完午饭准时离开,胡笙给李欣留下下午的时间来处理事情和休息。
金帐会议结果已知,质子月氏已成定局,此时李欣和赵炎商量,如今自己虽还未完全康复,但勉强可以骑马,待在单于庭浑身别扭的李欣决定早日返回胡堡城。
这时帐外一阵吵闹让李欣眉头一蹙,赵炎起身便要去处理,李欣拦住了他。
李欣知道在单于庭赵炎办事总是事倍功半,秦匈战后匈奴人的排外情绪很高。
李欣起身和他一起走了出去,还没走到帐外便听见了皮鞭声。
走出帐篷,阳光射在李欣脸上一时间有些难以睁眼,适应了片刻他远远望去,侍女乌云此时已经被几名身穿异族服装的大汉压倒在地,几名大汉甚是凶悍而且瞧穿着根本不是匈奴人,能在单于庭如此放肆的只能是东胡人了。
一旁胡笙握着右手,手上一道清晰通红的鞭印异常显目,胡笙对面一个骑在胭脂马上的美女脸露兴奋,正说着东胡话指挥着几个东胡大汉将乌云拉起来准备掌嘴。
李欣与乌云毕竟有几天的喂饭之恩,顿时怒喝道:“住手!安敢在此胡闹。”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李欣,可惜抓住乌云的东胡汉子并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反而是望向胭脂马上的美女。
只见那女人丝毫不虚,反而是对着几个大汉说了几句,其中一个大汉抡起膀子就对乌云几个响亮的巴掌。
李欣见此怒火中烧,冷声对着周围的单于庭护卫喝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冲上去,拉开!”
巡逻赶来的护卫长一脸难色,说道:“王子,这些都是东胡贵客,大阏氏交代下来让我等不得怠慢。”
闻言怒急的李欣,提腿就给了护卫长一脚,冷喝道:“这里是匈奴人的单于庭,不是东胡!滚过去将他们拉开,反抗者杀!”
一个杀字让护卫们浑身一震,这位爷可刚经历过驼城之战,戾气高着呢。
护卫长立刻带人抽剑围了上去,刚刚碍着大阏氏的威势只能看着东胡人作恶,但单于庭护卫作为匈奴男人,心中早就憋了股邪气,现在得大王子首肯,上去对着几个东胡汉子纷纷下重手,决不留情。
靠着人多的优势,三两下便解决了战斗,李欣走过去一看,乌云挨了不少巴掌,双脸被抽的红肿,嘴角也隐隐露出血迹。
李欣眼神露出一丝杀意,乌云这些日子每日照顾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眼见恩人受伤,李欣宛如冰渣子的声音响起,狠声道:“将刚刚抽人的东胡人砍去双手,挂上木驴。”
护卫们听令刚要动手,便听见胭脂马上一声娇喝,指着乌云说道:“本公主看谁敢!本公主要这个贱人的眼睛和舌头,去!”
东胡大汉得令刚想动手便被护卫们用剑给逼了回去,护卫们望向李欣。
李欣全然不顾瞪眼冷声道:“还等什么,行刑!”
护卫们都是匈奴人,往日忍了这些为虎作伥的东胡人不少日子,手上快刀唰唰两下,抽人的东胡人发出凄厉的嚎叫,鲜血流淌,不多久便没了生机,尸体被护卫像死狗般拖了下去,血迹延伸了一路。
其余保护胭脂马上女子的东胡汉子纷纷抽出腰剑,以圈形围到了胭脂马前面,手中剑尖颤抖,显然他们这些日子嚣张惯了,没想到这次遇上了狠茬。
杀完人的李欣抬头打量起眼前丝毫没有下马意思的女人,蛾眉倒蹙,粉面含煞,贝齿摇着红唇紧紧不放,满腔怒火尽显脸上,若是不那么心狠,必然是个祸国殃民的美人胚子。
赵炎不失时机的走上前来,耳语道:“李兄,这便是东胡的娜木拉公主,你的大阏氏。”
不怪李兄觉得这女人靴子上绣的飞鹰神骏不已,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海东青,东胡王族图腾。
李欣本就对达兰宝音替他选阏氏一事倍感不满,现在又发现这个娜木拉公主是个狠毒性子,自然是没想将此事善了。
冷哼一声,李欣说道:“那里来的婢子敢在本王子面前放肆,难道不知道单于庭前踏马可是死罪。”
娜木拉高傲的扬起头,娇声道:“本公主身为冒顿王子的大阏氏,教训教训手下阏氏关你何事,还不快给本公主闪开。
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本公主便怕了,委屈了本公主,东胡的铁骑定将尔等踏为肉糜!
哼,还有你们匈奴人的大阏氏同样不会放过你,她可是本公主的姑母。
识相的快点闪开,既然你砍了本公主奴隶的双手,现在就拿你们在场每个人的双手来还,否则此事定叫你们好看。”
李欣面容骤变,仿佛遇上了什么大人物似得表情夸张,狗脸一变谎话张口就来,惊讶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东胡娜木拉公主,小王塔塔阿真是有眼无珠,公主想必是来见我大哥冒顿王子而来。”
娜木拉高傲的哼了一声,毕竟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家,眼见李欣服软心中高兴了不少,语气也有所收敛,哼道:“不错。”
李欣闻言眉头一皱,惋惜的说道:“那公主可要快些收拾东西了,我大哥冒顿今日一早便被大单于派遣,要去遥远的西北月氏国充当质子。
公主作为大哥的阏氏必定要陪伴左右,风霜雪月,大漠戈壁自然是少不了的,作为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
谁料李欣话未说完,娜木拉就尖叫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惊恐之言脸色巨变,冒顿居然要去当月氏当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