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料屠耆军偷袭九原老营不成,至多两天必定返取胡堡,不如李兄就和赵某赌一赌,这堵截屠耆军需要多少将士吧。”
谁知李欣还没说话,一旁的阿古达木就瓮声道:“两天,你这南人娃娃好大的口气,难道屠耆军是你家的不成,你说他几时来,他就几时来啊。”
李欣见阿古达木又要犯浑,立刻瞪了他一眼,笑着打圆场道:“赵兄勿怪,这头倔牛的倔脾气又犯了,改天我给他好好紧紧皮。”
赵炎莞尔,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说道:“李兄不必如此,想来阿古达木将军也是个爽快人,既然我和李兄赌了一手,也不差再加一个阿古达木将军,再加一注就好。”
阿古达木心中不服,望着赵炎哼道:“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别说阿古达木占你便宜,两天内,要是屠耆军来了这谷口,我阿古达木为你牵一年的马。”
李欣眼见阿古达木作死,心中苦笑,这都是什么事,以赵炎的狡猾,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会和你赌?
周围的朝鲁、车寻等人也是默不作声,李欣知道他们是在推波助澜。
看着腹黑的一帮手下,坑害着老实巴交的阿古达木,作为阿古达木的好上司,李欣无耻的默认了。
眼见阿古达木和赵炎击掌为誓,事成定局,李欣也不好再反对。
看着赵炎,李欣问道:“既然要占葫芦口拒敌,赵兄需要多少人尽管开口。”
赵炎笑着摇了摇头,自信笑道:“赵某只需一面旗即可。”
一面旗?
不只李欣,就连车寻和朝鲁都觉得赵炎托大了,靠一面旗子去退屠耆军?
阿古达木见赵炎大言不惭,立刻嚷着要看赵炎出丑,而其他人则纷纷装死。
看着目光灼灼的赵炎,知道他此时需要信任,李欣点头同意了,他也很想知道,赵炎到底是怎么靠着一面旗子,去退屠耆军几千大军。
李欣为了迁就阿古达木和赵炎的赌注,特意将阿古达木留在葫芦谷口,看看究竟两天的时间内,屠耆军到底来还是不来。
阿古达木不信邪,豪爽的答应,留了下来。
第二天随着葫芦口竖起了一面大秦黑龙旗,在烈烈寒风中,李欣带着骑兵向胡堡城方向奔去。
为了防止赵炎变赵括,保险起见,李欣瞒着众人,私下里留下了一百骑兵给阿古达木。
这并不是李欣不相信赵炎,他只是想将那种不确定的因素降到最低罢了。
这留下来的一百骑兵,那怕赵炎计策失败,凭借着葫芦口的地形还能抵挡一二,最不济也能将敌袭的消息传到胡堡城下,让自己有所防备,不会被人前后夹击。
望着李欣远去的人马,站在高处的阿古达木对着留下来的百骑抱怨道:“大王子太过小心了些,那个南人的话说信就信,今天看某阿古达木拆穿他的把戏。”
余下的骑兵都是匈奴人,他们可不懂什么计谋,只是在训练下将服从命令这一条深深烙在了心中。
但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在他们眼中自然站在同为匈奴人的阿古达木这边。
阿古达木未来的大舅哥塔拉也被李欣留了下来,在李欣看来塔拉要比阿古达木稳妥、狡黠的多。
听着阿古达木的抱怨,年长的塔拉伸手拍了拍阿古达木,笑道:“大王子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我都是大王子的军人,大王子怎么说就怎么做总没错,图娅可还在忽室尔王子手中,你可不能犯浑,坏了事,按照大王子说的做吧。”
虽然心中对新人赵炎能得到大王子的赏识有些吃味,但阿古达木还是能分清主次。
他摸了摸胡子上的霜渣,笑道:“省得,省得,不管屠耆军这两天来或不来,我阿古达木就像一根木桩子般,死死定在这葫芦口。”
话罢阿古达木一挥膀子,大声对着留下来的骑兵高喝道:“兄弟们,大冷天的都下马活动活动,咱们也学学南人的手段,找些石头、木块在谷中给某砌上一堵墙。”
“嗨。”
随着骑兵们的应和声,葫芦谷内立刻掀起了一场建墙热。
出人意料的是忽室尔和哲塔午台率领着屠耆军,正快马加鞭地向着葫芦口飞奔而来,他们比赵炎预料的两天时间,整整快了一天的脚程。
原来意识到胡堡城将是接下来参与九原内斗的重要筹码后,哲塔午台怕夜长梦多,直接将屠耆军再次分兵。
分出了一千精锐,骑双马甚至是三马,加速直奔胡堡城,一切尽在预料之中却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