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虎追赵炎的人,除了韩遂外没有人再回到胡堡,逃回来的韩遂颇为狼狈,据他亲言是遇上了狼群,自己侥幸逃回来报信。
幸存者韩遂口述的消息在胡堡逐级上传,匪首李轻车得知这个消息时,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狠狠一掌拍在案上,上面的酒杯饭碗遭了灾。
十几人丧生到没什么波浪,乱世人命如草,心腹二虎的死和赵炎的逃之夭夭,让李轻车觉得自己被个小年轻玩弄于鼓掌之间,羞耻感爆棚的他怒不可遏,狠声道:“可恶!赵炎小儿欺人太甚!来日某必定剐了他!”
说着悲愤的李轻车身体一倾,倒在塌上声泪俱下,哭诉道:“只是可惜了某那二虎兄弟,家室还未成,如今身死狼口,来日某有何面目去见故去的二虎双亲。”
一旁的令狐苟带着哭腔劝道:“大哥切莫伤心,当心伤了身体,胡堡家大业大可不能少了您掌舵啊。
二虎兄弟的死,我们众兄弟也是悲痛不已,求大哥保全有用之身,来日带领众兄弟报仇雪恨。”
此时令狐苟已经借机将日薄西山的齐杰踢开,直接投到了李轻车门下。
李轻车见他人机灵又没后台,只能依靠自己,就让令狐苟暂且接替齐杰原先的位置。
令狐苟不负李轻车栽培,靠着一手拍马屁的功夫和出色的内政手段,短短半天便被李轻车引为心腹。
果然这次令狐苟又摸准了李轻车的脉搏,他和李轻车的对手戏博得了聚义厅的一致好评,厅内众人义愤填膺的附和,好似能喊死对手。
二虎和齐杰都是随李轻车当初来胡堡的老人,随着胡堡家大业大,李轻车早就察觉二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直接宰了二人未免人心不服,暗地里李轻车就差个借口将二人除去,现在赵炎出走一事便将两个麻烦尽数除去,李轻车私下开心还来不及呢,还哭?
聚义厅内有不少明白人,明知道李轻车只是说说而已,但场面活还是配合的相当到位。
就坡下驴的李轻车相继派出了几波人马去追击赵炎,还特意要给二虎立下衣冠冢,亲自下令胡堡全城尽皆带孝,途径胡堡城的商队都必须表示心意,顺道敛财一波,绝不让二虎兄弟白死。
带孝之事却被令狐苟以大战将至,全军披孝大为不吉为由给劝了回去,李轻车本也是做做样子,当然乐的省事,至于商贾的表示难免,多多益善嘛。
随着赵炎的出逃,关于出征之事令狐苟还揣摩不定李轻车的想法。
二虎丧事议论完后,令狐苟眼见肃穆的气氛稍缓,抱拳问道:“大哥,此时二虎兄弟的后事大伙已经安排妥当,但这二虎兄弟之事却是咱们胡堡众兄弟的私事,现在赵炎那小子偷跑,咱们后日出征的事是不是得有所变动?”
李轻车并没有着急回答,反而盯着大厅里照明的火盆寻思了起来,他知道赵炎的厉害,其余在坐的人同样知道胡堡能有今天的局面,赵炎功劳不小,不然李轻车就不会卖力的拉拢赵炎了。
李轻车眼神扫视厅中众人,从厅下人躲闪的目光中他察觉出了不安,在胡堡众人心目中与赵炎为敌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他们在怕。
李轻车暗暗心惊,也许赵炎的离开,对他反而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此时可不是彻底解决胡堡人心问题的时候,战机也机不可失,李轻车舍不得此次一统九原匪界的诱惑。
良久李轻车大笑两声,将聚义厅中众人的目光拉回自己身上,笑着打气道:“诸位兄弟不必多疑,赵炎那小子就算是逃了也无妨,以他柔弱的身子骨,去九原还不得小半个月,等他将消息传到九原,咱们已经在胡堡喝庆功酒了。”
李轻车的话顿时引来了聚义厅内一阵哄笑,大家记起来赵炎弱不禁风的样子心中放心不少,而且出征是赵炎在他们面前定下的计策,应该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万无一失。
令狐苟不失时机的举杯喝道:“来来大伙,令狐苟在这里先干为敬,在李大哥的领导下咱们胡堡必胜。”
李轻车指着令狐苟笑道:“你小子,呵呵,来大伙,咱胡堡必将统一九原,干!”
“胡堡必胜!廉颇军必胜!”
…
第二天清晨踩着灰蒙蒙的天色,屠耆军在忽室尔为首的侍卫带领下纷纷列队走出了营盘。
黑色狼头旗高高悬挂在马队最前端,忽室尔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一身胡装弓马齐全,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东胡贤者哲塔午台。
望着忽室尔手下精神抖擞的三千人马,哲塔午台难得的笑着点了点头赞道:“小王子兵倒是练的不错,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吧。”
忽室尔一听这话,颇为自得的说道:“老师谬赞了,忽室尔只不过是紧了紧这些顽马的缰绳而已。”
哲塔午台笑问道:“哦?小王子不如说来,让我这个老头子长长见识。”
忽室尔自信的说道:“老师没来营地前,忽室尔从单于庭分部,得到了五千骑兵,冒顿分营时我派两千骑兵追击,虽然败了,但败兵却烧光了冒顿营地的大半物资和财货,从而迫使冒顿去投奔九原的秦人过冬。
冒顿入秦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可就是他这一次入秦,将那些兵败恨秦的贵族们全部推到了我这边,忽室尔损失两千骑兵却得了人心,算起来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