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李欣也是呆然,谁知道矢竺格是个莽夫直接动刀子,连喊话的时间都没有,失算的李欣为求自保吓得连忙后退躲闪,但猝不及防下又怎么能躲开,慌了手脚的李欣眼看就要被矢竺格分尸,就在千钧一发时,李欣身后闪出一道身影,紧接着便是剑刃互砍的刺耳声音。
原来是呼楞尔乐提剑冲了出来,替李欣挡下了矢竺格的剑锋,两人缠斗在一起,不过呼楞尔乐毕竟老迈后劲不足,矢竺格仗着蛮力硬生生将呼楞尔乐推到一边,提着长剑快步向着李欣砍来。
慌乱下李欣连忙拔剑妄想抵挡,可情急下腰间的佩剑却像是故意和他做对似得,怎么都拔不出来,慌了神的李欣侥幸躲过矢竺格劈来的一剑,慌张后退险些跌倒,这可助涨了矢竺格的嚣张气焰。
看着提剑砍来的矢竺格,李欣脊背上冷汗大冒,他甚至能感觉到矢竺格剑锋上的丝丝寒气,难道自己就要殒命在此了吗,就在这时李欣听见背后一声暴喝:“矢竺格还我阿爸命来!”
只见帖木尔提剑向着矢竺格冲了过去,两人瞬间缠斗到一起,对砍十多刀居然不分上下,看着两人比斗李欣冷静了下来,没想到最终救下自己的居然是年纪轻轻的帖木尔。
抵挡住了帖木尔的进攻,矢竺格缓了神,再次提剑向着帖木尔砍去,嚣张的笑道:“哟,居然是老铁匠的狗崽子,今天老子心情好,这就送你去见你那个死鬼阿爸!”
呼楞尔乐和帖木尔一起对战矢竺格,几息的打斗声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李欣望着远处草丘上被吸引过来的巡逻骑兵,看穿着都是矢竺格带来的右贤王部骑兵,心里顿时大惊,他可是准备逃跑的人,要是难缠的矢竺格将呼楞尔乐和帖木尔拖住,自己能逃出大营,但没有向导,他肯定走不出茫茫草原和戈壁滩啊。
瞬间李欣做了决定,必须要让呼楞尔乐和帖木尔一起走,看着越来越近的右贤王部骑兵,李欣心中也来了狠,抄起佩剑连剑鞘都没拔,就向着矢竺格冲了过去。
矢竺格此时以一敌二看起来潇洒,但呼楞尔乐经验老道,帖木尔初生牛犊,他招架起来也是万分吃力,此时又加上了拼命的李欣,愣是矢竺格蛮力再多,也抵不住三人不要命的围攻,场面陷入了一片倒。
矢竺格带来的少量侍卫,见矢竺格败退纷纷拔剑准备帮忙,但这可是大王子冒顿的营地,又怎么能没有效忠他的骑士,谁都见不得自家主子受伤,见此情形也是放开手脚大打出手,新仇旧怨加在一起,瞬间双方缠斗在一起。
人群越聚越多,战斗越来越激烈,营地越来越乱,眼看情况要糟,一心逃跑的李欣乘着矢竺格和呼楞尔乐、帖木尔拼力时的不注意,飞起一脚踹在矢竺格的肚子上,矢竺格倒地,李欣大喝一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
拉起杀红眼的呼楞尔乐和帖木尔疾跑,两人这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眼见事不可为,随着李欣纷纷上马,三人打马疾驰,向着大营外策马狂奔。
打马狂奔的三人拼命跑了近一个时辰后,才在李欣无力的从马上摔下来为止。
摔倒在地的李欣顾不得疼痛,大口大口的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感受着大腿内侧和臀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李欣心底里真是将矢竺格全家老小,上上下下问候了个遍。
呼楞尔乐和帖木尔也好不到那去,两人和矢竺格缠斗的时间最长,身上都挂了彩,三人都是累急了,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气休息着。
还没等三人将气喘匀,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三人顿时一慌,呼楞尔乐和帖木尔对视一眼提起剑就要上马。
李欣也是咬牙站了起来,迈动着血淋淋的大腿翻身上马,当三人如临大敌的准备继续跑路时,却发现身后只有一匹马追来,而且马上还没有人。
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凭三人现在的状态,随便来几个普通牧民三人就永远交代在这里了。
呼楞尔乐打马上前,现在他们一无所有,多匹马也就多个希望,可当呼楞尔乐走到那匹无人的马前时,却发现马缰绳长长的拖在身后,后面还拖着一个人。
李欣瞬间认了出来,这不就是矢竺格鞭打的奴隶嘛,帖木尔立即跳下马,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对着李欣说道:“大王子有鼻息,还没有死。”
呼楞尔乐却很冷淡的说道:“大王子,现在我们自身难保,矢竺格的骑兵随时都可能追上来,这个奴隶身受重伤,八成是活不了了,不如直接将他天葬。”
闻言李欣面露犹豫,他知道呼楞尔乐说的不错,现在是自身难保,那里还有什么资格去救人,放弃也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但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现代人来说,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又岂能视而不见,纠结的李欣一时间进退维谷。
在挣扎了几秒后,李欣下定了决心,对着帖木尔说道:“给他喂一些水,再将他绑在马背上,让他跟着我们一起走,听天由命吧。”
既然李欣发了话,呼楞尔乐和帖木尔自然遵从,帖木尔拿起羊皮水袋给奴隶喂了些许水后,将他绑在马上,四人立刻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