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锦也不勉强,端着餐盒,让她勺汤喝。
温言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容柏锦也不催她,把剩下的放好,留着等温言回家之后再喝。
温言喝了解酒汤似乎舒服了很多,在容柏锦的车上慢慢的睡了过去,只是,眉头还是紧紧的蹙着的。
到了温言的住处,温言没有醒来,容柏锦也不吵醒她,抱着她上了电梯。
“唔……”
温言忽然闷哼了一声,似乎很不舒服,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温小姐?醒了?”
“嗯——唔——”
温言应着声,捂着自己的小嘴,小手推着容柏锦。
容柏锦一看就知道她是要吐了,慢慢的放着她下来,正要说话,温言已经等不到进屋,就忍不住的在家门口上吐了出来。
“呕,呕——”
容柏锦站得挺近的,温言吐的时候,他想走开已经来不及了,他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温言吐出来的污物,甚至是鞋子上也溅到了几滴。
不过,并不明显,倒是两个鞋子携带上都沾了不少。
温言吐了好一会儿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不再吐了。
容柏锦这才向前,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温言接过,正要道谢,见到他鞋子上粘着的脏东西时,愣了下,“抱……抱歉。”
容柏锦笑了下,“没事。”
温言头还是很疼,可是已经没有先前这么难受了,也清醒了一些,可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
她拿着钥匙开门,开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到门。
容柏锦掂量了下自己手上温言喝剩下的东西,“这是解酒汤,等一下你再喝一点,喝完了应该会舒服很多的。”
“谢,谢。”
温言应着声,见到了容柏锦鞋子上那些污迹,实在是惨不忍睹,自己看着都嫌弃。
容柏锦没有跟着她进屋,只是问她:“有纸巾吗?我想擦一擦鞋子上的东西。”
“有……有的,请,稍等。”
温言也没有让容柏锦进屋,有了宋以宸的当例子,她知道就算是再信任的人,也不能随随便便的让他们进屋。
她关上了门,进去屋子里找来了纸巾,递给了容柏锦。
因为门口被她吐出来的脏物粘了一大片,很脏,所以温言让她进来玄关擦鞋,那里刚好有一个垃圾桶。
容柏锦蹲下来擦拭着鞋子上的污物,鞋面上的其实很好擦,可也不是百分百的擦得干净,还有一层东西黏在上面。而鞋带上的就不好擦了,也不可能擦得干净。
就算能擦干净,也会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残留在上面……
温言看着容柏锦擦鞋,心里其实有些过意不去。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进去了屋子里,提着一个东西出来,她翻开盒子里的东西,“这个……你先穿上吧。”
“这是……”
“新的,没穿过的,不知道您适不适合。”
容柏锦看了眼,也没有推迟,接了过来试了下,一愣,随即笑了,“很适合,谢谢。”
“不客气,这鞋子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如果您不介意就给您吧,不用还我了。”
“确定?”
温言点头。
容柏锦不推迟,穿好了鞋子,就将自己先前穿的鞋子放到了盒子上,提着回去,“那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
温言点头,“慢走。”
容柏锦就走了。
温言关上门,木然的回去了客厅,蜷缩的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双腿,眼眶微红。
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小猫咪似乎知道她回来了,可是没有开口吵她,只在她周围走来走去。
所以房间里很安静。
所以,不久后,就连客厅里响起的细微的抽泣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
第二天,温言不知道迷迷糊糊的醒来,听到了房子里有一阵细碎的声响。
好像……
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
温言眉睫一动,缓缓的睁开了酸涩的双眸。
她动了动身子,正要起身,却觉得头疼得厉害外还浑身无力,感起来,又躺了回去。
“温言,你醒了?”
温言一顿,眼眸一顿,“池冉?”
池冉身上还系着围裙,“是我啊,你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温言揉着阵阵抽痛的眉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冉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不记得了?你发烧了啦,可把我吓死了。”
“我发烧了?”
“是啊,我中午下班给你打电话,约你今天晚上一起出去逛街,可谁知你接起电话声音就不对劲了,说着说着,电话还断了,可把我给吓死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这么冷的天气被子也不盖就光着脚在沙发上睡觉?”
温言皱眉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她迷迷糊糊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谢谢。”
“客气什么。”池冉罢罢手,“我想着你可能快醒来了,所以帮你熬了点姜粥,你上楼去洗漱,下来喝一点,补充一吓体力吧。”
“嗯。”
温言起身,忽然想起了什么,愣了下,“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多了。”
温言脸色一顿。
“是不是上班的事?我不知道哪个是你公司的号码,所以没有帮你请假。”
温言摇头,笑了下,“没事。”
她看了眼茶几上的手机,没有要打电话的意思。
可她不打,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温言看了眼,没有接。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很有耐性,她不接,那边就不挂断。
池冉看了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走远了些,说:“我给你盛粥。”
好一会儿后,温言才接起电话。
“温小姐,公司有公事的规章制度的,不来上班怎么不打个电话来说一声?”
那边,肖霖的声音很冷淡。
“抱,咳,抱歉,我刚醒来。”
可能是发烧得厉害,她醒来也没有喝水,所以声音很沙哑,也很干。
肖霖眯眸,温言只说几个字而已,就听出了温言的不对劲了,“您不舒服?”
“嗯。”
温言不打算多说这个,“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上班了,很抱歉。”
“这个没关系,先生说您今天可以休息。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听到容先生几个字的时候,温言立即就不说话了。
肖霖似乎想确认什么,“您……身体不舒服?”
“我还好,谢谢关心,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先休息了。”
温言说完了,等着那边开口,而电话那边却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小猫猫?你不舒服?怎么了?”
温言听着这个声音,不知为何,眼泪忽然就往下掉了。
她捂住自己的小嘴,克制着自己,没有开口。
“小猫猫?怎么不说话了?嗯?”
电话那边的人的声音还是笑米米的,还是她熟悉的声音,她的脑海里还能清晰的浮现起他这样笑的时候的模样。
温言这样想着,忽然间竟然有几许恍惚。
“小猫猫?”
温言擦了擦已经滑落到脸颊上的泪水,她没有抽泣,只是声音带着感冒发上特有的沙哑,“我很好,谢谢容先生关心,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先休息了,可以吗?”
那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温言说了什么还是真的担心温言,“啊,小猫猫,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昨天喝太多了伤到喉咙了?”
温言也没有露出什么不耐烦的情绪,除了刚开始听到容域祁的声音的时候无声的流泪之外,她很冷静,“我很好,谢谢关心,我明天会准时上班的,今天给您添麻烦了,很抱歉。”
那边的人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笑着说:“小猫猫,如果你想多休息,可以好好休息好了再上班哦。”
“谢谢容先生。”
“那你好好休息哦。”
温言不应声,正要挂电话,她想起了什么,她又忙说:“容先生,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事?”
那边声音很温柔,很宠。溺,给人一种:“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错觉。
温言看了眼厨房,池冉还在厨房里忙碌着,她这才严肃的开口,“容先生,既然现在情况有变,我认为我们应该修改我们的合约。”
“哦?怎么说?”
温言看了眼厨房后边起身上楼,边说:“无论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我是什么身份,我们先前的合约里都没有说你可以随意的将我送人,这一点,是我想跟您强调的,除了您之外,我想,我还是有属于我自己的自由的,对吗?”
那边没有反驳她的话,满怀关心的说:“小猫猫,你声音听着很沙哑哦,我都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了,你是不是很不舒服需要休息?那你好好休息哦,你想跟我谈什么也的等你身子好了之后我们才可以谈是不是?”
温言觉得他是在转移话题,脸色很不好看,“说话的力气我还是有的,请容先生不用担……咳咳,担心。”
容域祁的声音一顿,收敛了笑意,“小猫猫,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忽然间会咳嗽?”
温言不应声,她只是有点流鼻涕而已。
她吸了吸鼻子,忽略容域祁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关心,坚持的说:“我想今天……今天跟你说清楚这一点,不想拖。”
“小猫猫,你是不是在家里?我去找你好不好?”
“不用!”
温言有点生气了,他们两人的交流,好像永远都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似的。
那边却委屈的笑着,“小猫猫,你怎么这么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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