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又来了,她父亲,还有冷如海,他们躺在血泊中,那么多的血,鲜红刺目,在满屋流淌,还有她母亲绝望而又仇恨的眼神,她正爬过来抓住自己,往床棱上猛地撞过去,撞过去……
巫离抱住头部倒在床上,忽然叫喊出声:“啊,啊……”尖锐凄惨的声音,陡然间划破了病房的平静,冷云歌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抓住巫离的肩,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巫离依然发出瘆人的叫喊,一声又一声,在深夜的病房里回荡,让人无端恐惧。
病房里很多病人被惊醒,家属惺忪着眼迅速围在了房门口,陆丽也跑过来了,见冷云歌还在惊慌地抓住她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陆丽问:“钱医生,要不要打针镇静剂?”钱医生忙跑过去拿听诊器。
巫离的喊叫渐渐低沉而变调,直至停止,全身颤抖着,任由钱医生将听诊器放在胸前细听。冷云歌放下她的手,发现她满脸是汗,眼神惊恐不安,将周围的人一一打量着,彷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钱医生听了会,又测量了血压,说:“没什么呀,巫离,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冷云歌将包里的毛巾揩去巫离的汗,紧紧握住她的手,拍着她的背,说:“没事了,你自己还是护士呢,你看,把所有的人都弄醒了。”扭头对正七嘴八舌询问的几个家属道歉:“对不起各位,把你们吵醒了。”家属回答:“没关系,巫护士生病了吧?这段时间生孩子的太多,把护士都累病倒了。”
这一闹,终于把巫离闹清醒了点,渐渐明白自己生病了,住在医院的病房,冷云歌正陪着自己。喘息了会,闭上眼睛,靠在冷云歌的胸膛,不再说话。
等病人及家属们陆续散去后,钱医生和陆丽又陪着冷云歌说了会话,安慰询问着巫离,在冷云歌不住的道谢声中,出去准备查房。
天,已经亮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