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她始终没提与南陵有关的一个字。不过逼问她的人好像对自己和丞相的关系更有兴趣些,可这件事原本就与丞相没有关系,所以不管他们如何问,她也一直说这件事与丞相无关。
好在他们只是用了鞭刑,没再用其他法子折磨人。她几次昏过去又被凉水泼醒,甚至已经感觉到绝望了,可这次醒来,却奇迹般的是自己痛醒的。而自己竟也被从那刑架上放下来,关到了一间牢房中。
她挣扎着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向外看去。能看到的地方不多,可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正在她要开始想自己该如何的时候,一道黑影贴着那小窗闪过,随后们便被一下子撞开了,月韵受了伤,动作也迟钝了些,险些被那门打到,却还是被碰到了,腿一软便摔在地上。
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眼前顿时大开,门重重的砸到一边的墙上,响亮的一声顿时回荡在牢房中。
一个人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由外向里重重的倒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四周顿时静了下来。
月韵看了眼前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警惕的向门外看了看,却是什么都没有,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静的让人心惊。
她挣扎的爬起来,小心的走到走到那人身边,看那人的衣着,像是牢中的狱卒。她伸手试探了他的脉搏。这人已经死了,不过还能感觉到体温,应该没死多久。身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大概就是这人的死因了。
她小心的走到了门口,向外看了看,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狱卒,所有的牢门竟然都开了,里面全部空无一人!
这么大一座监狱,总不可能只关了她一个人,唯一的解释,便是关在牢中的人全部逃走了,不管他们是怎么逃的,自己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也从这逃走,否则被他们抓住,自己定是死路一条。
想着,她便跑出了牢门,转了一圈才找到出口,一鼓作气便跑了出去。
一路上竟是畅通无阻,她感觉跑了很久,身后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人,可她停下来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像是出了宫,可也不是她在宫中走过的地方。
这一停,她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消失了,全身的伤口也都同时剧烈的痛了起来。又开始下雪了了,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湿了的。一瞬间又冷又痛,想继续向前走,却一个站不稳便摔进了雪里怎么也挣扎不起来了。
雪越下越大,甚至在她身上都覆盖上了一层。
她放弃了,终于不再挣扎,安然的躺在雪地上,任由雪花在她身上覆盖上越来越厚的一层。那一刻,身上的痛感好像都消失了,只是觉得冷,或许再过一会,这冷也感觉不到了吧。她忽然很想笑,自己原本有很多种可能会死的机会,甚至就在不久前,自己以为自己会被打死,可自己却又活着醒过来了。可如果早知道自己会死在这,还不如好好地呆在那牢房里,也许还能多活一会。
罢了,如此便不再受罪了,只可惜的是,自己终是没有找到惊鸿。
此时,月韵想着的人正在像疯了一般的找她。
原本在尚骜彧离开这之后便会有人将牢中的犯人全部放出,月韵见着,自然也会随他们一起逃出来,再暗中跟踪,惊鸿总是有机会能够“救”了她。可没料到月韵因为受了重伤,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惊鸿便去和夏隐商量改变一下计划,可没想到就在这时,月韵醒过来自己跑出去了。
那周围还有几个看守的人,但大概是其他犯人逃跑的时候开了牢中的那道暗门,月韵也是从那里跑出去的,看守的人竟然全然没有发现这件事。
夏隐命了所有可调动的暗桩去找,可惊鸿却怎么也不肯待在宫中等消息,硬是要自己亲自去找。
她找到了那扇暗门,从那跑出去,原本以为总是会有些蛛丝马迹的,可没想到这漫天的大雪竟将一切都覆盖住了,不留一丝痕迹。
她会去哪个方向?
惊鸿脑中不断地回想月韵平时的习惯,她会习惯性的向哪个方向走?她想了一会,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抬眼向四周看去,周围已经被大雪覆盖,大致看上去每个方向竟无甚差别。她忽然意识到,她们三人在边境上共同生活了十年,许多习惯是一样的。那么,如果是自己会怎么走?
惊鸿强迫自己稳定心神,走回牢房,找到之前月韵所在的那间走进去。设想了一下那是的场景,便推开门向外跑去。
她仅凭着自己的直觉,逃命一般的跑出去。跑了大约一刻钟,这一路上她故意将速度放到最慢,一边仔细的看周围有没有月韵的身影。可她越跑越绝望,她认为自己是找错了方向,可有仍有一丝不死心的感觉月韵就在前方。
又过了不知多久,手中的火把都要燃尽了,她也死了心,正打算回去,却忽然发现前面的雪地上有一块影子,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雪覆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