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拍别在腰间的长剑。
只这一剑,寒光万丈。
阴气惊得逃窜不及,被穿透而过。
闻言惨叫一声,没有了后续,魂飞魄散矣。
片刻,再无异象。
柳老爷安心了不少,这才下令丫鬟等人,去把烛火之类的点燃,大堂很快便被照亮。
方才被鬼怪弄晕的几人,被拉到了别处,喊来了郎中大夫救治,并无大碍。
李云舒收回长剑,黄巾大汉早被收入袖内,朝柳老爷的方向走去,必须得把事情问个明白才是,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
今天晚上来闹柳府的阴风鬼怪,如此有恃无恐,恐怕与管辖平安县阴间事务的城隍有关。
城隍不在城隍庙,那如今管制平安县范围内阴间事务的,有没有可能会是幕后黑手,还是没有了城隍的约束,导致变成了这样,早知道下手就不这般重了,该留下活口问个清楚。
柳老爷态度变得格外谦卑,弓着身子,恭敬地说道:“多谢道长相助。”
李云舒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一切是职责所在,不必多谢。”顿了一下,“柳老爷借一步说话,小道这边有话问你。”
这些内容还不好当众寻问,让旁人听去,只会徒增他们的烦恼。
柳老爷现在对青衫道士已经是言听计从,心想着以后给道馆与佛寺捐点香油钱,随后找了个雅间,入座之后,打发了周围服侍的美妇,嘴里说着有道长这般神通广大的人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底下的美妇也不好反驳,微微蹲下行礼,就告离了此处。
见状,柳老爷松了口气,朝着胸膛拍了拍,称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等鬼祟为何会盯上柳府,柳老爷可知详情?”
李云舒一边说着话,一边仔细盯着柳老爷的神情变化,生怕有所遗漏。
只见柳老爷的神情复杂,先是面露惊色,而后犹豫不决,再然后则是释然,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事情说来话长,尽是些陈年旧事,道长若真要听,那老夫就详细道来。”
“柳老爷,但说无妨。”
李云舒郑重地点头,打了个响指,周边设下了阵法,阻隔了声音外泄。
“柳家往前几辈算起,只是个下地劳作的普通农夫,直到有一日,曾祖父从地里挖到了个品相不俗的宝珠,却没有立刻拿去卖掉,填补家用,反而是认为怀璧其罪,同时也觉得此乃瑞祥之物,将宝珠当作传家宝收藏起来,之后果然不出曾祖父所料,自此柳家开始发家之旅,期间遇到了贵人,所做的生意,可谓是顺风顺水,从未有过坎坷。”
“老夫本以为宝珠一事,藏得很好,殊不知还是被人知道了,就在几个月前,有人上门索要宝珠,说是此物是他家祖传,可凭空出现的家伙,老夫怎么可能就这样给他,就让下人赶走了,于是柳家的厄运开始了,生意尚且掌控在手里,只是家中变得鸡犬不宁啊。”
柳老爷看着青衫道士那平静的脸,深邃到要将人拉进去的眼睛,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没敢再继续看去。
“其实不是老夫非要占据着宝珠,只是那人毫无证据,趾高气昂跑来府中索要,这不是开玩笑嘛?”
李云舒陷入了沉思,面对于柳老爷所说的,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那人来得时机太过巧合了。
眼见青衫道士没有回话,柳老爷一阵不安,而后想了想,起身来到门外,叫来了老管家,轻声言语了几句。
老管家一听,顿时就急了,连忙出声反对,可最终还是顺从了老爷的意思,没过一会儿的时间,老管家双手抱着玉盒,踱步向前,生怕掉落在地,将玉盒递给了老爷。
柳老爷护着玉盒,回到了厢房内,不顾青衫道士的反对,掀开了盖子,展露出了真颜,散发七色光彩的宝珠。
“这便是那颗宝珠,老夫本想道长解决了事情之后,再拿出来,现在就提前赠予道长吧。”
李云舒面露惊色,还想推脱一二,然而柳老爷说年纪已大,必须得休息,直接转头就走了。
翌日清晨,阵阵鸟鸣。
经柳老爷的吩咐,下人早早就准备好了饭食,供众人对付口腹之欲。
尽管昨夜大多数人毫无办法对付鬼怪,但也不至于前后各一套,出门做生意的,这点小钱还是给得起的。
况且小女的事还未解决,岂能寒了他人之心,耽误了正事,还会恶了柳家好不容易修缮出来的好名声。
待众人吃饱喝足之后,柳老爷命令底下熟悉山路的下人,带着侠士前去黑风山,解决问题所在。
然而吃完了早食,就有好几个人要告辞离去,许是昨天所发生的,出乎了他们所想。
有的自知理薄,将拿到的金锭奉还回去,才离开柳府,有的告之一声,直接就走了。
不过这些情况,都在柳老爷的预料之中,也没人派人拦住,只要道长不打算放弃就好,幸好提早把宝珠交予了道长,否则心底始终没底。
李云舒临走之前,交予柳老爷一张符箓,让他好生保管着,遇到了危机的情况,可以将其拿出护身,被柳老爷小心保护好。
黑风山与平安镇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不需要大费周章地行走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