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炘允优雅的脸上此刻已是黝黑一片,虽是跪下但依旧执拗的道“父皇,这男人的心终究是躲不过一个爱的,孩儿情不自禁爱上的人,在一起则喜不自禁,失去了则肝肠寸断!”
庆雪国主冷哼道“筝韵,出来吧,你倒是听到了?”
景王妃严筝韵含着泪走出,有些踉跄的样子,带着几分苦楚,有着几分自嘲,怀着几分悲秋,存着几分孤寂,对着庆雪国主作揖道“父皇,筝韵听到。”
庆雪国主淡淡的头“既然如此,你该如何?”
景王妃严筝韵看着眼前的景王炘允,脸上的泪珠犹在颊上“成君相邀,三媒六聘,十里红妆;与君相约,结发定缘,白头到老;感君所诉,移恋他人,再无恩情。”
景王炘允心中微微一颤,这严筝韵所言何意?莫不是,莫不是,莫不是要和离?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严筝韵这么爱自己,怎么会和离就和离?
景王炘允惊愕的后退一步,看着严筝韵仪态款款的站起,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但是大大的眼睛里却蕴含了坚毅与果决。心乱成一麻,忘却了自己素来的冷静与自持,不经大脑的问出“严筝韵,你敢和离?”
严筝韵看也不看景王炘允,跪拜于庆雪国主前,端庄认真的作揖而语“国主,天元最是讲究礼仪之邦,这一夫一妻制,不能由筝韵而破坏,请国主同意筝韵的和离之请。”
景王炘允手指微微颤了颤,心房也跟着酸了酸,瞪大眼睛看着严筝韵。
严筝韵笔直的跪下,扬起头等待庆雪国主的恩典。
庆雪国主看向景王炘允,看他有些焦急的模样,再看向严筝韵,淡淡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严筝韵头“筝韵虽是一介女流,但是筝韵也知道何为自知之明。既然筝韵已经惹得自家夫君厌倦,不如自求离去,下堂之后,君婚嫁随心,妾嫁娶无关。”
庆雪国主看向苏洛冉,扯起嘴唇笑道“洛冉,朕既是你的姨夫也是你的公公,既然你的夫君跟老三打了起来,老九还受了伤,你也算苦主之一,交给你处理如何?”
苏洛冉拱手而拜“回禀父皇,那就让洛冉试试。”
苏洛冉看向严筝韵问道“筝韵,你当真愿和离?”
严筝韵看向苏洛冉,含泪头“既然已经出口,再无反悔之。”
苏洛冉看着景王攥拳自控的模样,有些了然的问道“只是为了再娶他人之事?我家炘炎也是有一妻一妾的。”
严筝韵抬头与苏洛冉对视“炘炎是特殊的。”
苏洛冉歪头问道“有何特殊?”
严筝韵看向苏洛冉“妻妾可同时进门,妻妾不可前后进门。”
苏洛冉头“既是如此,那你非要和离不可了吗?”
严筝韵仲怔一会,回过神来,眼神透露出决绝“是。”
苏洛冉看向景王炘允“三哥呢?”
景王炘允见他们终于搭理自己,拳头放下,看向严筝韵有了第一次的怒意“这世上哪有女子休夫之理?”
苏洛冉抢白道“和离是休夫吗?”
景王炘允眼睛里带着怒意“女子先提和离,又是何道理?本王自认带你严筝韵不薄,不过是娶个妾室,又如何引得你提和离之?!你这嫉妒的妒妇模样才最是可恨,严筝韵,别以为你在父皇面前摆出一副自甘下堂楚楚可怜的模样,父皇就会认为你有多无辜。你这是犯了七处之事,还有资格站在乾仪殿提出和离?!”
景王炘允话方一出口,就引得苏洛冉的攻击“怎么,提出和离也不成,你方才口口声声爱妻如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这妻子可是的严筝韵?父皇一再问你何为妻,你却依旧情难自禁的着罗秀英。事已至此,你还敢你待严筝韵不薄?”
景王炘允被苏洛冉一骂,脸上忽明忽暗,有些许的脸红也有些许的不甘“那本王也不能因此成为天元第一个和离的王爷!”
严筝韵一听泪眼婆娑的看向眼前这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这个男子俊美的犹如画中仙,这个男子新婚夜拥着自己着守护,这个男子曾经与自己形影不离,这男子曾经的笑颜只驻足在自己的脸上,这个男子曾经的痴心只付在自己的身上,这个男子曾经会用最美妙的词语赞美着自己,这个男子曾经会拉着自己诉着白头如何偕老,只是如今妻不成妻,家不成家罢了。
严筝韵扭过头去,从袖中拿出银剪,狠了狠心一剪子剪掉了一缕垂发。看着垂发落于地上,抬起头看向炘允“景王爷,既然你与筝韵再无夫妻之缘,也不愿大理寺登记和离之事,那不如筝韵自请青灯,留驻古佛前静心吧。”
景王炘允嘴角搐动着,不知该什么。
苏洛冉快走几步扶住严筝韵“筝韵,莫要如此才是。”
严筝韵感激的看向苏洛冉,哭中带笑“洛儿,严姐姐以后怕是见不到你了。”
苏洛冉摇头看向严筝韵“严姐姐,我玉王府内有一处院落刚好适合修佛,你若不嫌弃,去玉王府可好?”
严筝韵本想推脱,只听庆雪国主道“筝韵,修佛也不一定出嫁,去玉王府住段时日吧。”
严筝韵俯身一拜,却不曾想身子不断的往下滑,被苏洛冉拥住,苏洛冉一脸担心的问道“严姐姐,你这是?”
严筝韵自嘲的笑了笑“几夜未睡,终是了结。”一语方休便晕厥过去。
景王炘允本能的走上前去本想抱起严筝韵,却被苏洛冉挡住。
景王炘允诧异的抬头看向苏洛冉,只见苏洛冉冷淡的道“三哥,严姐姐已自求离去,请你放过她也放过你吧,毕竟她以后的事,已经是,干卿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