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比如头疼?”清玉的脸在齐菲儿的上方,她笑起来温温柔柔,说话语速也很慢。
“没有。就是觉得头顶木木的。”齐菲儿说。
自从自己进到这个房间,清玉就在不经意地询问病人的情况了,就像聊天一样,一点也不会让人紧张或不适。
整个医疗床还是智能化的,齐菲儿一躺上去,体征常数已反馈出来,显示在床头的成像仪上。
清玉看了一眼数据,点点头安慰齐菲儿:“恢复得挺好的。只是麻药还有少许残留,正常的话,两个小时后就能代谢掉。”
清玉又套上医用手套,拨开齐菲儿头顶的头发,检查伤口。
清玉的手指触着齐菲儿头皮的时候,齐菲儿这才发现,头皮凉凉的。
她的头发空了一块,准是下刀子的时候叫坏人给剃了。
那些该死的坏人!坏单人杰!
齐菲儿刚才还好好的,这下子眉眼快扭成了一团,清玉停下手,问:“怎么?伤口有痛感?”
“不是。”齐菲儿说,可她的表情明明写着言不由衷。
齐菲儿瘪着嘴,想了会才说:“清玉,你有没有镜子,我想看看头顶……”
清玉拉着她的手安慰她:“我将你头发换一道发逢盖住不就好了。头发会长出来的,放心吧。恢复得挺好,五天就能结痂了,只是现在还微微有些炎症。我给你调制了特殊的补剂,你这两天,一日三次服用,会好得很快的。”
听了清玉医生的话,齐菲儿才略微开朗了些。仍憋不住追问了一句:“那缺头发的区域有多大?”
清玉比划了一下,她弯起食指和拇指绕了个圈,大概马尾辫的粗细,一枚硬币那么大。
那么……大啊……
于鹤翀他肯定看到了。
他看到了她的头顶无毛的样子,从被救下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刚才还抱着他哭呢,他从上面俯视下来,一定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齐菲儿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
她满腹忧愁地将头发捋了捋,将头顶的空缺处藏藏好。
清玉检查过伤口,摘下医用手套,又将调制好的药剂交给齐菲儿。
清玉笑笑对齐菲儿说:“大人就在门外,我就不送你了。你开门就能看到。”
清玉又坐回实验台,继续刚才的研究。
齐菲儿有些好奇清玉在研究什么。她很想看看清玉在显微镜底下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和他们上初中生物课上看到的植物细胞,又或者高中解剖青蛙时看到的动物细胞差不多。
但想想才和她认识两天,便不好意思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