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诗碧曼狙击步枪镜桥上那支4x40的光学瞄具,在烈日下反射出能暴露位置的光芒,哈里斯用纱网围巾在物镜处打了一个结,同样的做法被用作在望远镜里上。
他转过头,看到娃娃脸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列兵。”他轻声问对方。
“没有,长官,对不起,长官。”这个新人还不习惯称呼他为“队长”。但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后者在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时,马上端起步枪,聚精会神地观察起了对面的圣保罗大酒店。
他们三个此时正潜伏在距离目标一个街区以外的一栋两层建筑中,这是一户普通人家的住宅,主人显然走的十分匆忙,连房门都来不及锁上,或者是他认为没有必要再锁了。
“一个,两个,一共有两个……啊,不,这里还有一个!”哈里斯从瞄具里计算对方暗哨的数量:“三个狙击手,好家伙!”
“是四个!,”娃娃脸说,他手中拿着准尉的望远镜:“您漏了三楼左边第二扇窗户的那个,长官。”
“这么严的警戒程度,我们能行吗?”钻头有点担心。
“现在冲进去的话,显然是死路一条。”哈里斯已经分析出当前的胜算,“树林里也有人影晃动,看来陷阱也不少,正面还布置了两挺维尼基本,他们真的只是游击队或者抵抗军吗?为了一个法朵弗洛蒙,他们可真下足了血本。”
“要不我们现在撤退,等援军过来?”钻头更加担心了。
“不可能,看对方这个阵势,就是整个连队来了,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正面强攻是愚蠢的行为,”哈里斯放下枪,从水壶包里取出铝制的军用水壶:“我们只有等待,再过几个小时,天就完全黑了,到时候就该我们出场了。”
“有情况!”娃娃脸突然低喝了一声。
哈里斯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举起诗碧曼,透过瞄具里的十字准星,可以看到东边4楼的一扇窗户突然间被打开了。
这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芬迪人,他衣着笔挺,目光锐利,虽然相隔几百米的距离,但哈里斯仿佛有种错觉:这家伙好像一样就看到了自己的心里。
这是个危险人物!一刹那间,他不自觉地把保险从安全位置拔了上来。
杀了他吧,准尉的心底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对他说。
但机会一闪而过,这个中年人打开了窗户,就立刻闪到一边,好像非常不习惯待在明亮的地方似的,紧接着,背后露出了狼狈不堪的麦昆少尉。
只见少尉赤裸着伤痕累累的上身,满脸是血,眼神涣散无光,显然经过了异常残酷的折磨。
“好吧,至少我们知道了少尉的位置。”哈里斯这样喃喃自语。
3个小时以后。
太阳西渐,斜斜的落日首先在圣保罗大酒店的外墙上刷上了一层血色,然后沉入了地平线。
酒店西侧的一扇窗户的窗帘被拉开了一丝缝隙,一双亮晶晶地眼眸正注视着这个昔日的不夜之城沉浸在黑夜中,但不同于以往,现在的卡蓝城灯光全无,只有一些地方闪动着民宅燃烧的火焰。
虽然眼神中跳动着异样的年轻活力,但这双眼睛却属于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仪表堂堂,衣着考究,仿佛是个隐居的贵族,在自家的壁炉边烤火。
这个房间里并不只是他一个人。
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眉头深锁的男子站在他的背后,脸上有着浓浓的忧愁:“你还是不能答应吗?即使是看在我们多年的友谊上?”
“多年的友谊?如果背叛自由军,把我出卖给政府也算做友谊的话,那我还真是消受不起啊。”站在窗户前的中年男子转过身,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兰嘉,我一直觉得虽然我们之间一直有争执,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不同,但你是个真诚的人,对于革命比我还要执着的多,但没想到最后出卖我的居然是你。”
无疑,这个窗前贵族般气质的中年男子,正是被芬迪政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声名狼藉的自由军领袖法朵.弗洛蒙。而他对面的则是他的亲密战友,抵抗军的第二把手兰嘉.斯汀。
从前者的不满表明,正是这位面带忧郁的斯汀先生,背叛了抵抗军,并且陷其于绝境。
“你错了,法朵,背叛革命的是你自己,你是自由军的领袖,但出卖革命,出卖理想的人正是你!”面对弗洛蒙的指控,斯汀显然有着不同的看法。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抵抗军的领袖显然非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