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大厦2楼,数十名icac调查员,正在苦苦抵抗来自四面八方的拳脚。“韩sir!对方的人太多了,我们冲不上去啊!!”肥仔撞开一个举着木椅砸向韩志邦的便衣,大声喊道。韩志邦挥着一条拖把,逼开几个围住他们的军装:“我们没得退路了,1楼到门口全是警队的人!何况,吉达爵士还在上边,如果他有个差错,我们个个都要完蛋。”凸,警队闹得这么大,还不是被你一意孤行逼出来的?这些跟着韩志邦办桉的廉署调查员,此时人人都很后悔。上头和警队明明谈好条件了,甚至连名单都发下来。当初不知自己边条脑筋短了路,居然被阿头画几个饼,就傻乎乎跟着他莽。现在好了,大鱼没能抓到,反而搞出这种大祸。就算能够救出鬼老吉达,大家能不能继续在icac上班,还是一个未知的问题呢!“后面的人跟上,我来开路……”呯!呯!呯!“韩sir!韩sir!韩sir!”……带着手下人马,努力想要冲上和记大厦11楼去救吉达的韩志邦。他自然不知,由于麦里浩的让步,丁云峰已派四眼坤和张耀雄带着人马入场了。四眼坤跟了雷洛十几年,各区警署的便衣和探长,几乎个个都认识他;张耀雄在警队底层经营了好几年,参与游行的众多军装警,他们的级别可能不认识四眼坤,不过对筲箕湾仗义疏财的雄哥,没见过也有耳闻。入场这批人马,遇到穿军装的,就报张耀雄的名,遇到穿便衣的,就报四眼坤的哚!人传人,话传话。仅仅不到半个钟头,和记大厦外边的暴动逐渐平息下来。至于那批冲进廉署总部打砸的警员,曹达华五个趁着四眼坤、张耀雄争取的时间,召集亲信,举着喷子冲了进去。看着被砸成稀巴烂的廉记一楼,冲在最前面的黄耀炳,一脚踢飞一个举着铁锨,想要砸掉【廉政公署】招牌的便衣。“挑!全都发癫啊?通通给我住手,我是湾仔黄耀炳!”黄耀炳抓着一只铁皮喇叭吼了一句,身后十几名精锐便衣,应声冲出,迅速放倒一个个失去理智的伙计。“快,大家跟我上!!”曹达华、胡信几个带着人马冲向楼梯,逐楼打了上去,迅速控制场面。……和记大厦的那边,丁云峰只是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四眼坤,另一个给张耀雄,然后他就不再理会了。这些年,四眼坤和张耀雄,不知撒出多少钞票。接到峰哥电话,二人举臂一挥。仅仅十五分钟,他们就从各区警署,摇到两千多人。人数占优,名声在外。如果他们连这场暴动都无法摆平,干脆买两块豆腐撞死算了。华人商会,丁云峰将从湾仔骑来的铁马,停在乐义武那部劳斯来斯的旁边。一个商会管事以为哪个交通警脑子进水,打秋风打到华商总会头上。可等他走近几步,看到丁云峰那张帅脸,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丁生,今日你这个造型……真是好趣致啊!”“是吗?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老刘,商会里面可有相机,快帮我影一张。”丁云峰一边打量着乐义武的座驾,一边开出一张罚单,夹在雨刷下。在华人商会的门口,给乐总的劳斯来斯开罚单。丁生,你自己玩得开心就好,何必难为我们这帮小角色呢?刘管事憋着一口老槽,可在丁云峰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叫人取来一只拍立得,亲自给丁云峰拍了一张给劳斯来斯抄单的特写。“嗯,这拍照的技术不错啊。”丁云峰接过相片,将手中的警盔塞给对方:“泰哥他们约了我,我先进去了。”穿着一套交通警制服,丁云峰抬头挺胸走进商会,熟门熟路来到几位华商巨头开小会的那个会客厅。笃笃笃……敲门进去,丁云峰发现,里面除了商会的几大巨头,还有乐义武以及两名生面孔的中年男子。根据洛哥透的风,丁云峰知道,这两人就是厉家和黎家的家主。他们虽然是华人商会的元老,但是个人立场,却是站在英资财团的一方。娴熟同泰哥、平哥、贺新和彤哥打个招呼,丁云峰自己搬了一张椅子,摆在鲁滨孙的身边。“白发穿唐装叫做厉和,额头有粒痣叫做黎城,这俩人都是信奉个人利益至上的狠角……”鲁滨孙捂着嘴角,为丁云峰低声介绍。丁云峰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恰好对上黎城探寻看来的两道目光。由于场中平哥正在说话,丁云峰澹澹一笑,冲对方举了举杯。黎城笑着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看向翘着二郎腿,一手卷烟,一手文件,侃侃而谈的平哥。“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一些话我就直接讲了。这一次,我们几个在股市上,又同鬼老打了一仗。开战的期间,有过海帮手的,也有在本地拉后腿的,是谁,大家心里有数。总而言之,这一仗,商会又打赢了。股市上的输赢,其实都是数目罢了。关键是港府那边,终于答应将那几块地放出来……”平哥眼带笑意看向丁云峰:“这次,峰仔他间接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个因果关系,我想,在场没人有异议吧?”“哦?这位阿sir就是《港岛日报》的东家啊?年少有为,不简单,不简单啊!老夫厉和,丁sir,得闲一起出来饮茶啊。”厉和皮笑肉不笑,两道玩味的目光,看看丁云峰,又瞥瞥乐义武。乐义武哼了一声,用力抽着雪茄。黎城笑容很是儒雅:“如果不是丁生,这次的股战,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定。平哥讲得很有道理,丁生间接发挥的作用很大,商会应该认下这个人情。”“小城!峰仔他是华人商会正式的成员。他帮商会出力,这是他的本分。现在商议分地,峰仔他有出力,他就有得分!至于人情,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不用挂嘴上。”闭目养神的泰哥突然开口,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话中蕴含的坚决,却让在场好几人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