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珲想过关钟铉在自己开口要人之后的任何反应,却唯独没有想过他会直接了当的完全否认那女子的存在,那义正言辞的模样,要不是他是亲眼看到那女子的出现,说不定他还真会以为那个女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关族长,晚辈今天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竟然对方这么不给面子,他御珲也不是好惹的,一个逐渐没落下去的二等家族,以后还说不定是三等、四等家族的族长竟然敢跟他这个一等家族的嫡系子孙争锋相对,也要看他愿不愿意了。在御珲眼里,自己愿意以晚辈的身份自称,已经是给足了关钟铉的面子。
“你是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御氏一族的传家宝绝对不可以流落在外,这不仅仅是个人立场的问题,而是关乎于家族之间的利益,这个铁打的事实,不是你想要隐瞒就能视而不见的,所以,本少还是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别……噗嗤!”
在别人的地头上,太没有眼力劲儿的放肆嚣张会惹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咳咳……
御珲刚准备威胁一番却不想人家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一阵剧痛,再接着,就是翻腾的血气从喉咙口蜂拥而出,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同时,嘴里的鲜血也喷射了出来。
“唔……”御珲痛苦的闷哼出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没想到关家人会真的对他出手,在他的世界里,御氏一族就是这个昀古城的老大,虽然平时不敢在其他一等家族面前太过猖狂,可是在这没落下去的关氏一族面前,他有着足够的资本叫嚣的。
“少爷,您怎么样了?”御珲带来的贴身护卫惊慌失措的朝着他扑去,手忙脚乱的样子像是大祸降临前的模样。
说是大祸临头也不为过。只因御珲的受伤,御珲背后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这受伤是因别人而起,他们这些护卫也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那人一发怒,他们只会死的很惨!
‘乒乒乓乓……’
院子里已经是打了个热火朝天,御珲受伤,他的属下又岂能坐视不理,就算知道不可力敌。也得硬着头皮上,最起码,这样还能保住一条命。
在御珲的暗卫们现身动手的时候,关家的护卫们也冲了出来,而关钟铉则是被灵子推到了亭子里,沉着脸看着双方人马大打出手。
而其他闹事的人又一次躲到了院子的尽头,丝毫没有离开的准备,各个势力的代表也是略有兴趣的各自选了地势,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戏来,那模样。像是真的进了戏园子一般,只差在身前摆上一张桌子,再上一壶好茶了。
关氏一族,即使是没落了,也轮不到外人进入内宅看笑话,这些人的行为已经远远超过了关钟铉的底线。
只见其右手在右边的椅把凸起上轻轻一扭,唇角一勾,体内真气外放,“诸位,这次的比赛到此为止。我关家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就不强留各位了,关伯,送客!”
低沉威严的嗓音在院子中央炸开。除了还在打斗的关御两家的护卫,其他人都是眼底浮现一丝不甘,尽管他们心里是不乐意的,只因为这次过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可是又不敢硬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就算是关家没落了,他们也是有着一定的实力在背后支撑着,他们不会傻傻的凑上去找事。
“谢谢关族长的招待,我铸剑门先行告退!”
“……玉女宫虽是欢迎关族长的到来,到时候定当好好感谢关族长的厚待……”
“……先行离开,以待……”
“本宫……”
许匀净两兄弟夹在人群里头,看着大家离去的身影,相互使了个眼色转身随着人流走出去了,如今时机已经不对,他们再留下来也已经没有了用处,还不如等待下次机会,再伺机行事。
对于众人的鱼贯撤离,关钟铉只是勾起唇瓣拱手作别,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这使得一些想要从关钟铉的反应里刺探出一些什么的人都是深深的遗憾,暗骂关钟铉老狐狸。
眼看着各方势力径自离开,御珲心里一慌,也就顾不得其他了,对着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神,右脚一跨就想要跟着后面出去。
然而……
“御大少,这是要去哪里啊?”嘲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御珲的身形一僵,顿住了步伐。
关怡君被关石楠搀扶着从廊口走出来,脸色阴沉的跟寒潭一般,这个御珲,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当初毁了里新的丹田不说,这次竟然还挑衅到了关氏一族的头面上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当初关里新生死未卜的躺在床上的脆弱模样,关怡君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人扒皮抽筋,剁来喂狗,他早已经准备找这小子算算账了,竟然这次自己送上门来,哪能那样轻易的离开?
御珲转过身来,只见刚才还缠斗在一起御家的护卫已经全部被制服,不禁眼帘一颤,心里恨得想要将那些没用的东西剁成肉酱。
即使知道自己这次没有那么容易可以离开关家,御珲也丝毫不惧,只因他是御家的嫡子,只要关家不是想要与御氏一族撕破脸,那么,他们是万不可能动自己一根毫毛的。
不动你一根毫毛?那刚才是谁被人踹的像是一只死狗一般?
给自己下了镇定剂,御珲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只听他淡淡的回应道:“那依君少看来,本少是要去哪里呢?”
看到御珲满是讽刺的表情,关怡君漆黑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哼,真是不自量力!今天本少就让你明白,我关氏一族,绝不是别人说踩就能踩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