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中年男子最先走了进来,粗壮的身体上套了一身名牌西装,西装没系扣子,露出拆开三个扣子的白色衬衣和脖子上那根手指粗细的金链子。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进门后右手边揉着和田玉的手把件,边骂骂咧咧道:“妈的,老子来了三趟,王瘸子那老东西还是不把树包给我。”
“虎哥,关键不是王瘸子,是三豹子那混蛋出高价,明摆着跟咱竞争,这才让王瘸子绷着咱们两家。”
紧随中年男子进门的还有七八个青年,一个个的敞胸露背,头发也是五颜六色什么造型都有,总之不管是方言还是穿着,都证明这帮人不是本地人。
名号虎哥的中年男子一进门,找了张大桌子做了下来,抬腿将大皮箱放在桌上,手中和田玉把件也在不停的揉着。
“虎哥,其实还不光三豹子一个人盯着王瘸子家那颗树,南安庄的王大明也他妈出价了。”
坐在虎哥身旁坐在一个黄头发的瘦高个,他将另外一个叫三豹的核桃商和南安庄本村一个叫王大明的举动跟虎哥做了汇报。
“艹,虎哥,明摆着跟咱们竞争的有他们两家,暗地里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那棵呢。”
“妈的,干错多叫点人来,把跟咱们竞争的那些人都收拾喽。”
一帮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这,而不远处的林辰东和李墩儿也停下吃喝,竖起耳朵听着,很显然这帮核桃商盯上了南安庄的一棵核桃树。
“行了,废什么话,再敢提打打杀杀的,老子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虎哥瞪着眼一拍桌子,见众人一个个低头不语,他才继续揉搓起了手中的那块和田玉把件。
“先吃饭,下午两点,我们接着去,反正王瘸子那死老头不到两点不开门。”
虎哥说完,一帮人也是频频点头称是,同时刚刚咋呼的最凶的那个瘦高个,在看到虎哥掏出烟后,立马掏出打火机。
点燃虎哥嘴里的香烟,瘦高个无意中看到旁边桌子一个身穿黑西装的胖子正看着他们这边。
“死胖子,你看什么看。”
“嘿,在你老大那受了气,跟李爷发泄,瞧你丫那点出息。”李墩儿只是很轻视的看了瘦高个一眼。
“妈的,你找死。”
瘦高个拍桌子站了起来,随后看到身边的虎哥还坐着,顿时低着头坐了下去。
“兄弟,听口音是北京来的”虎哥端坐在餐桌前,始终背对着李墩儿,虽然没有回头,不过说话的口气却有些阴寒。
“是又怎么样。”李墩儿喝了口啤酒。
“出门在外,说话办事收敛着点,小心给自己惹祸上身。”
“李爷还真就狂惯了,这辈子都不知道收敛。”李墩儿嚼了几口大饼卷肉,随后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妈的”虎哥一直揉着手把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与从同事嘴里骂了一句,顿时一帮兄弟站了起来。
“砰”
就这个时候,门第二次被踢开。
一名个头不高,梳着寸头,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人一身蓝色休闲装,一张脸上似乎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奇怪笑容。
寸头男子进门后,同样跟着走进了十来个兄弟。
“豹哥,二虎他们也在。”
男子身边站着的一个青年,看到虎哥一帮人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原来,明叫虎哥的人外号二虎,而跟他竞争南安庄一颗核桃树的人,正是进门的这名寸头核桃商三豹。
刚刚,二虎一帮兄弟起身,本来是要去找李墩儿算账,眼看三豹一伙儿进门,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全部见目光看向了门口一帮人。
“虎哥,三豹来了。”二虎身边的瘦高个小声提醒了一句。
“妈的,老子又不是没长眼,还他妈用你提醒我。”二虎早就看到了对面门口三豹一伙人。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最起码此刻,二虎和三豹两伙人都有些看不惯对放,而气愤也越发紧张了起来。
“墩子,我们走。”
林辰东刚刚还担心在这里跟二虎的人打起来,不是害怕打架,而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好了,三豹的出现化解了没有必要的争端。
“去哪”李墩儿咬了口大饼道。
林辰东没说话,朝着李墩儿使了个颜色,后者顿时明白了,也没说话,起身付了账,看了二虎一眼,跟林辰东一起出了饭店。
上了车,李墩儿什么也没问,开着皮卡车朝着南安庄的方向驶去。
“东子,看来那个叫王瘸子的有棵好核桃树,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多人挣。”
“价钱肯定不便宜,先过去看看再说。”林辰东打定主意,有好树不看上一眼怎么行,只是不知道价格是多少。
两人没耽搁,直接开车到了南安庄。
路上林辰东找人打听了“王瘸子”家的住址,很快来到了村东头一个大院门口。
“好家伙这王瘸子家的院墙怎么这么高。”李墩儿停下车,看到眼前这院墙之高,犹如监狱,一水的洋灰麻面,没有露出一丝红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