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正好。”李国桢敷衍的说了一句,反正他以往虽然掺和到关宁军和东江镇之间的冲突,但是肢解东江镇,他又没动手,孔有德泄也泄不到他的头上来,故而两面下注,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不过提这点小九九,算是被王保年都看穿了,要是放几天之前,王保年肯定还得奉承着吹捧几句,可是如今,神武军主力攻克居庸关,朝廷在京师以西的所有军队全部都投降了,只剩下个张家口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相信也很快了,所以王保年不打算继续和这些人打太极了,而是单刀直入的说道,
“我知道都督心中如何想,可是我家秦王来时就交代过了,李都督与我家秦王五百年前乃是一家,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我家秦王要的是完整的京师,绝不容许孔有德率军来袭,若京师某个将领私自投诚孔贼,造成京师百姓受损,那么我家秦王少不得大军来攻,只管叫片刻之间,杀尽无耻小人也。”
“这?”李国桢被这番话一下子惊的腾地一声站起来,毕竟这话里蕴含的深意,他不得不防,现在看,孔有德的威胁是最大的,可是他的实力未必是最强的,已经占领西北和西南的秦军,底蕴深厚,而且在战场上素来是没有敌手,如果他投降孔有德,再被秦军击败,说不定这些荣华富贵,就没有任何的保障了。
“我主秦王已招关宁军星夜西进京师,在东面保障京师侧翼的安全,如果都督想要立功,何必瞻前顾后,只管将京中不愿跟随都督的兵马都打给那杨嗣昌,让他带着去通州送死便行,我想以都督的能力,办下这等事,却无半分困难!”王保年端起茶杯轻轻的吹拂了几口,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喝了下去。
见此情况,李国桢少不得在大堂之内来回渡步,他实在是一下子难以抉择,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来的太大,如果关宁军真的全军入关,并且投降了秦王,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就不大了,原本就在居庸关的秦军主力,一旦全师南下,孔有德未必挡得住,而且按照王保年给他的说法,孔有德甚至都回不去了,因为从南线而来的秦军第一,第三,第四军主力,在收复河南之后,第一军和第三军全军北上,到时候切断了黄河,孔有德甚至连山东都回不去了。
“如何?都督,时不待我,若是再三心二意,我家秦王怒,保不准日后富贵不保,遗害子孙啊。”王保年最受不得这种犹豫,要知道他的时间很紧迫,京里还有许多家勋贵需要他一家一家的去游说呢,再说天策卫在京师的人马也动了起来,他要是说动的勋贵家多,那么在日后的竞争中,神策卫就能占据一定的上风,不然的话,回去之后,刘天文也饶不了他啊。
“若关宁军出山海关到京师,我瞧见大军到位,则立即向秦王投诚。”李国桢知道是时候决断了,关宁军和东江镇素来不和,那可是生死大敌,如果没有秦军,那关宁军少不得要和孔有德来一场生死决斗,至于事后明庭如何办,那不是关宁军需要关心的问题,说不定另一个东江镇就起来了。
但是谁让天下还有个秦军呢,关宁军反正是不敢冒着被秦军殴打的威胁去争霸天下的,况且他们也没这个底蕴,毕竟只拥有百万人口的辽东,素来需要内地供养,一旦失去了内地这个输血的地方,他们甚至连流寇都不如,况且在强大的秦军威胁下,他们敢做流寇吗?没看到连女真人都在秦军面前撞了个头破血流?
“那便好,此乃顺应天意,我主逐鹿中原,克复天下,当有都督一席之地,望且勿要自误了。”王保年点头笑了笑,他知道李国桢该做出怎样的选择,毕竟这种事身不由己,不怕他敢对秦王的命令阴奉阳违,不然秋后算账,他少不得刑场走一遭了。
“多谢大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收下,日后给我在指挥使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李国桢同样露出笑脸,同时招来麾下,将一叠百两的银票不着痕迹的塞入王保年的怀里,
“那就叨扰都督大人了,下官告退。”王保年笑嘻嘻的将银子收下,当然,这回头是要报账的,他犯不着在这种当头给自己讨不自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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