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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主公!”
天蒙蒙亮,只听鸟啼清脆,嫩枝吐叶,突然间,院外大步走进几人,但李璟住所,防守何其严密,不多时,从暗地里出来的十来个亲卫,登时将来人止住。
李璟两世为人,对于自己的安全是最为看重的,除开起兵之初,为了活命才不得已上阵拼杀,但等到势力渐渐壮大,到如今坐拥十几万大军时,对自己的性命就更看重了,身边无论去哪,都是百来人跟着。
就更别提自己的住所了,院子周围,全是自己的亲信,一旦有事,起码三四十个能够用身体挡刀枪的蹦出来,而身处大军之中,还怕贼人行刺?
而这些亲卫,大多只认李璟,不认旁人,甚至在看到领头的是李登高,大家也不会让开,而是直接拔刀挡在前头。
“来人止步!违者格杀勿论!”
李登高这时候事真有急事,不然也不会带着留守淳县的文武官员全部到场了,要知道昨夜可是李璟的大婚,今日清晨,如果不是天大的事,谁也不敢来造次啊。
“主公,我乃李登高啊,实乃事情紧急,非得当面呈给主公,请主公速速起身。”
他也是知道规矩的,而且以往李璟疯疯傻傻,他在族里也颇为嫌弃他,等到他恢复之后,虽然多有亲近,但是终归感觉差了一层什么,故而也不敢凭借身份硬闯,而是先行跪倒在地,双手托举一封红色外皮的卷轴,里头乃是十分火急的文书。
“请主公速速起身!”
他身后,以代州知州魏伯安为首,一应文武官员,全部跪倒,口呼恕罪,但仍旧不肯离开。
“大清早,外头就叫唤上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李璟迷迷糊糊的起身,将如玉温存的肌肤稍稍移开,心中就是一团浴火燃起,可是门外一大群人在呢,只能含怒起来,可能动作过大,倒将玉人惊醒,
“你接着睡,刚刚破了身子,好好安歇,我去去就来。”
李璟见她挣扎着要起身,于是摇了摇头,自己拿过亵裤,随意的套起,然后取了一件长衫裹住身子,又回身替她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去。
苏婉瞧着他的背影,眸子里尽是一片感动,其实,得夫如此,才是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啊!
“何故喧哗,哦?是族叔?今日为何无礼啊?”
李璟绷着脸开了门,瞧着院里跪倒的一片人群,心中顿时一个咯噔,这是出什么事了?难道前线战败了?
“请主公速速查阅,大同镇十万火急。”
李登高现在顾不上其他的,直接高举卷轴,跪着向前挪动几步,李璟上前一把接过,将卷轴里的公文取出来一观,顿时大惊失色,
这是一封天策卫秘线从张家口星夜放飞信鸽发回来的十万火急,内容只有区区一段:明崇祯五年五月二十三日,建州鞑子并蒙古鞑子数十万,寇边宣府,破万全卫,明军丢城失地,内地损失无算,鞑子先锋,奔大同而去。
“郑仁宝现军居于何处?”
这是李璟看完公文后的第一句话。
为了这事,他可足足等待了三个月,压垮明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出现了!
作为山西和北京之间最重要的两个隘口,宣府和大同镇,完了!
早在四月底,结束太原府作战的郑仁宝,已经被抽调返回,而亲卫镇也同日北归,教导镇和骑兵镇正在加紧整训,流贼和山西朝廷兵马的主力,被压缩在潞安府一带,大部流贼已经开始往河南府流窜。
除开继续追歼的第四镇李瑁部,其余各部,已经按照李璟的严令,陆续回归驻地,此刻李璟手里头,握着第二镇全部主力,外带亲卫,教导,骑兵三镇,后头有第三镇作为支援,全军四万多,接近五万人,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了。
“回禀主公,第二镇主力,按照主公的吩咐,集结于雁门内外,在关外只留少部监视兵马!”
“亲卫镇和教导镇呢?”
“已移师代州,随时可以出动!”
“传我将令,无论北地如何动荡,无我军令不许动一兵一卒,违令者斩!”
说完,又急速补充道,“第二镇主力,以第二旅全师移驻雁门关,第一旅一个营移师繁峙,其余两个营驻守代县,各部坚守城池,同时要坚决的实行坚壁清野!凡属在村镇的,全部要转移到县城,不许遗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