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璟是不会将两个阉人的死活放在眼里的,更加之事务繁忙,本无心在此耽搁,但是突兀的,却对他们的身份感兴趣了,毕竟两个朝廷的太监,逃到山西,还被官军追赶,这里头的文章可就大了。
那两个太监,此刻奔走一路,已经是困乏到了极点,又被乞活军将士嫌弃,一路上连个吃喝也不给,也就是怕沿途死了,许点汤水吊着命,勉强饿不死罢了,但眼下也是饿的头脑发晕,浑身上下没了气力,闻言只能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嘴唇动了会,也没作声。
“好狗贼,讨打!”谭武平生以李璟为主,恨不得世间一切都为他所用,此刻见有人如此不恭谨,顿时来气,就找身旁一个将士手中夺了长矛,取了一头作棍作势要打,却叫李璟挥退,但看其中卧倒一人,愈发来了好奇,观此人手掌,不似起茧子,想来宫中必然不是常人。
“我乃朝廷册封宁武总兵官,你二人既是朝廷官军追赶,必定唤作钦犯,此番落到我的手里,正好上交朝廷,取一件功劳罢了。”李璟虽有好奇心在,却没工夫和他们细磨,只说了这句,便有些疲惫,转身欲走。
“呸!狗官,若是咱们魏千岁还在,必叫你这狗官人头落地。”
李璟只听这句,顿时来了兴致,眼下都到崇祯四年了,这魏千岁的余孽,居然还没被赶尽杀绝?眼下这说的,不是魏忠贤是谁?
“将此人带上,押入县牢,严加看管,不得我亲自手令,任何人不许探视。”不过眼下可不是个商谈的好地方,李璟深知,眼下凡属朝廷的敌人,都是自己潜在的朋友,无论他们往日如何张狂,如何为乱,眼下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有自己,才能安然聚拢他们。
遂下令亲卫亲自上前,将二人押着,先行入城去了,又难免出于谨慎,叫来谭武,“这二人之事,切不可传扬出去,以免走露风声,惹来无端麻烦。”
谭武不知里头的轻重,但见李璟谈的这般严肃,也知涉及之事非同小可,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主公只管放心,这二人沿途都叫好生看管,一应监视军士,皆是我的亲兵,绝无走露风声之理。”
李璟瞧着身后不断涌现的兵丁,心知大军入城,需要些时日,自己接着谭武,又得了这么两个魏忠贤的余孽,顿时没了念想,直接招呼他一道进城去了,“先进城去,等大军驻扎下来,我再与你商谈军务,且一道进城吧。”
“你部主力居于南城,等各部配上督导,指导之后,再行整编,一应编制数额,你下去准备,叫文书造册递上来吧。”
“喏,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不叫军中生乱!”谭武与各军多有接触,早在进军五台的途中,就接到了他人报信,说军中有反感督导一事,甚至还企图联名抗拒,不过他一心忠诚李璟,是断然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这席话,果然听得李璟连连点头,满意而去。